情系勇将军 第22章

  但樊康看得多的,还是一脸甜笑的水清。
  一早伺候她的婢女启程回江南,他便指派一老一小婢仆到她身边照顾。老的叫银花,年轻的叫绣红。银花当年还是伺候过樊老夫人的麻利帮手,像今晚水清出门,银花费心帮她梳了一个同心髻,梅枝状的金钗配上水红缎子长衫,看起来清丽动人,犹如三月初绽的白梅。
  “我想到一个主意。”他转头瞅着她笑。“等会儿路上买它几盏素灯,你略施巧手帮它们打点一番,我们也可以府里挂上几盏,讨个好彩头。”
  “好啊。”水清喜欢画图,对他这个提议,自然不会推拒。
  看了近半夜,街上游人渐渐少了。一路兴高采烈,这会儿时间,她眉眼也染上了疲态。
  樊康叫全秀过来,塞给他两张银票要他转给“玉斋楼”。
  “走吧!”他牵起她手。“我们还得趁商铺歇息前买好灯。”
  返回马车途中,水清一路笑语嫣嫣。“我刚边看边想了几个花样,明一早先画给您看。”
  “你要不要画幅像送我?”他突然接口。“我可以把它挂在书斋陪我。”
  她噗地一笑。“万一被别人瞧见?”
  “瞧见又怎样?”他理直气壮。“我喜欢我的妻子,想把画着她的图搁手边珍藏,天经地义。”
  他总爱用这种坦然口气说这种好听话,也不怕把她醉倒。
  水清心头甜丝丝的。
  “我以为您会希望保持您的威仪?”
  “威仪是向着外人的,”他朝四下看了眼,凑头亲她一口。“至于你,我恨不得成天把你揣在怀里宠着。”
  她害羞地缩了下肩膀。“小心被人看见。”
  “那我们就到没人的地方——”他一把抱她上车,趁全秀还未回来空档,他在车棚跟竹帘的遮掩下对她又亲又揉,吮红她仍带着甜香的小嘴。
  “大人,小的回来了。”全秀在外头喊。
  樊康松开怀里小人儿,手指恋恋拨弄她湿润的红唇,一边发令:“经过灯笼铺子前稍停一会儿,我要挑几盏素灯。”
  “是。”全秀答着,同时一挥缰绳,马车辘辘前行。
  京里制灯的巧匠全住在同一条街上,抵达时樊康要全秀下车守护,然后拍拍她手,要她在车里稍待,他去去就回。
  就在樊康入屋挑灯时,灾厄冷不防降临。
  一个顽皮的七岁娃儿睡前发现门前停着两匹英挺的马,大概是开心过头,不知怎地突发奇想,他忽然拿来平时用来打鸟的弹弓,衔了颗小石子,就趴在窗边,相准马儿的长脸,“啪”地射了出去。
  甩着尾巴休息的褐马挨了一记,疼得站立起来,连带吓着身旁的菊花青。两匹马儿铁蹄急踏,如同射出去的箭矢拖着马车往前跑,完全不给全秀反应的机会。
  “哎哎,救人呐!”全秀惊喊求援。“夫人还在马车上!”
  这时樊康已付了灯笼钱,听到全秀喊声,冲出一看,大惊失色。
  “清儿!”他将手上灯笼一抛,完全忘了自个儿脚伤未愈,双足一蹬、提气直追。
  街旁一个骑黑马的胖公子想帮忙,可樊康一见他立刻将他抓下,只来得及喊声“抱歉让让”,便取代胖公子跳上马背。
  受惊的马发狂,奔跑全不按路数。独待在车里的水清根本坐不稳,整个人就像米袋,不住在车里翻跌。好可怕!她惊恐地抓着剧烈摇晃的扶把,深以为自己再也见不着明日太阳。
  “子牧——救命——谁来救我——”
  马儿冲过大街,好在这会儿人潮渐散,一时未酿成大祸。可再往前便是贯穿京城的河道,紧追在后的樊康狂喊:“让让、让让,小心马蹄!”
  黑马终于赶上。
  樊康一见机不可失,立刻屈起双腿往前一跳,借力使力攀上不住摇晃的车棚。
  “清儿,抓紧,千万别放手!”
  他一边喊着,一边攀着车棚下到车舆,紧拉马缰意欲停马,可眼睛被砸痛的褐马却迟不肯听令,只剩下这个办法——
  樊康不得不凝气于掌,“砰、砰”两声,拍断连接马与车的车辕。
  车舆一没马匹拖行,车轮多滚了一圈后随即停下。惊魂未定的水清探头,却发现樊康身一窜,跳上发狂的马背上,接着拍断连接菊花青马儿脖上的轭木。
  “将军!”
  被遗留在车上的水清,只能眼睁睁看着樊康骑着发了疯似的褐马,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夫人,您没事吧?”全秀随后赶到。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你快找人去救大人——”
  泪如雨下的水清推着全秀,她一想到樊康的腿伤,她的心就疼得不得了。
  他明明伤未痊愈,又突然这么一拉扯,想想会有多疼!
  都怪她——她哭得心魂俱碎,早知道就不要贪看花灯,也不要买什么灯笼了,要是将军有什么万一,她也不要活了!
  “夫人您别哭,您放心,大人懂马,大人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你觉得大人的伤,是已经可以骑马的样子吗?”
  “夫人息怒,小的不是不肯去救大人,是小的不能把您丢在这儿。大人这么看重您,小的不能让您有一丁点闪失——”
  “你不去我去!”她推开全秀,裙摆一拉打算寻夫去。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是樊康!水清凝神眺望。他果真如全秀所言,骑着褐马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子牧——”水清泪奔扑进樊康怀抱。
  “你没事吧?”
  想不到她还没问他,他倒先关心起她来了,明明伤着痛着的人是他才对啊!
  偎在他怀里,水清泪如泉涌。
  天呐,她何德何能,能嫁给如此真情至性的好汉子?
  不对!事实猛地窜进水清脑袋,真正该嫁给樊康的女子并不是她,是冠梅。她根本没有资格偎在他怀里,接受他所有的关爱与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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