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虎女 第14章

  “你够了没有,没看见你手臂血流成这德性?!”裴巽大喝,气恼她如此不珍视自己。死几头虎算什么,人命才是关天啊!
  “不够……”她奋力挣扎。“只要他们还想过去杀虎,我拼死也要挡下他们!”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了。”领队见锦心那样,想起自个儿家里也有个闺女,于心不忍了。“她都已经按约定砍伤手臂,我们也该依约下山……”
  “这怎么成?”年轻气盛的猎人就是狠心。“咱们一队人来就是要杀虎,现在连根虎尾巴也没见着,就这么回去,太没面子了……”
  裴巽一听火了,倏地起身。“敢问这位大哥,是人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年轻猎人睑一红。“我现在说的是虎,会咬人的虎。”
  “不是。”锦心忙插话,她就怕裴巽也跟着误会。“咬伤人的不是虎弟,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裴巽回头看她。“再跟我说一次。”
  要她说五百次都行。锦心上气不接下气再重复解释。
  裴巽听完回头,眼一瞪领队。“为什么她都已经砍伤了她自个儿手臂,你们还不相信她说的?”
  领队瞧瞧其它人,嗫嚅道:“这种事……也真的,太匪夷所思……”
  “不管多匪夷所思,说出口的约定就该遵守。”裴巽眼一扫众人。“除非东隘镇人天生不懂信用、守约为何物。”
  “你不要以为请俺们喝过酒,就有资格跟俺们大声说话!”大胡子一步从行列里出来。“这是俺们东隘镇的事,没你这个外人插嘴的余地!”
  “好啊,”裴巽点头。“那我就闹上府衙,要你们东隘镇父母官来帮忙评理,看你们一大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到底是谁理亏!”
  “前头这位公子说得没错。”早先说是伤者妻舅的中年人走向前来,低头拾起短刀,然后朝锦心看了一眼。“咱刚才答应她以牙还牙,她做了,咱们就该依约下山。”
  年轻猎人还有话说。“就这样下山?万一哪天那虎又发了狂像前儿个一样,见人就咬……”
  “那时的事那时再说。”中年人一瞟锦心。“谁叫你刚才不拒绝她?咱可不想被安个欺负女娃的罪名。”
  在场汉子也没个想被安上这等罪名,瞧瞧彼此不见人反对,只好索然地抓紧手边武器,一个一个转身离开。
  直到这时,一直绷着身体深怕猎人们会食言的锦心,这才安心地昏了过去。
  第五章
  猎虎队还未走,裴巽已然抱起锦心,跳上“凝墨”,飞快地赶回山脚。
  这回没空先找客栈安顿了,他直接将马骑到医馆门前,抱着锦心直闯入内。
  看店的伙计赶忙从药柜后头跑出来。“这、这位公子……”
  “她伤得很重。”裴巽转身让伙计看她仍血滴不止的伤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先让她躺下?”
  “有有……往这儿走。”伙计领着裴巽进一小房,里边陈设简单,就一张竹床跟一把木椅。“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
  女大夫过来,一拆开绑缚的布条,也忍不住皱眉。“谁这么狠心,瞧这刀划得多深!”
  裴巽在一旁问:“没伤到筋骨吧?”
  “难保。”女大夫一叹。“先等我一会儿。”
  女大夫走到外头吩咐几味药,要伙计磨好混水后速速拿来。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没辙,女大夫只好请裴巽帮忙。“你帮我擦洗伤口,小心轻点,我去外头瞧瞧怎么回事。”
  一会儿,女大夫神色惊慌地跑回。“糟了糟了。”
  裴巽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群妇人团团围着我医馆,叫嚷着要我交出妖孽。”女大夫叹气。“就跟她们解释虎女跟她们一样,都是打自娘胎出生的女孩,竟然没人相信……”
  “我去跟她们说。”
  “你先别插手。”女大夫拉住裴巽。“我已经请我爹娘出来坐镇,镇里人哪个不曾被我爹娘医过,有他们在,谅还没人敢拆我医馆。”
  这时伙计端着处理好的药糊进门,女大夫要伙计帮忙裹药包扎,而她自个儿则是拿着毛笔沾着浓墨,埋头在纸上写了好一阵。
  女大夫将信折好交给裴巽,一边解释:“瞧这局面,我猜东隘镇上已经找不到客栈留她。我有个表兄叫王充,也是名大夫,就住在前头约一时辰路的虹口村。我马车借你,你就带着虎女去找他,我已经在信里写上,要他帮你们找个幽静住所,你就带她在那儿静养直到伤好为止。”
  好在这世间还有其它善心人,裴巽感激一拜。“太谢谢您了,大夫。”
  “说什么谢。”女大夫叹息。“我只是觉得镇上人对她太严苛了。”
  接连两次跟“虎女”接触,她发现虎女根本不像传闻所言,那般野蛮不开化。“虎女”有双纯真的眼睛,女大夫还记得头回帮她换药,“虎女”是如何害羞腼地向她道谢。
  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可以伪装,但就一双眼骗不了人。
  不久,女大夫伴着裴巽把锦心抱进车里,她刚才还帮她换了套女装,多少掩一下他人耳目。
  “这袋子药我搁车里,记得到了请我表兄帮忙煎药,她血流得太多,要当心点照顾。”
  “我会的,谢谢大夫。”裴巽上了马车,又一望仍旧喧闹不休的前院。“那边,就劳你费心了。”
  “快走吧!”女大夫一瞧天色。“再拖下去,怕看不见路了。”
  裴巽一挥缰绳,他的“凝墨”与大夫借他的红褐马同时迈步,几个眨眼连人带车已消失在镇口。
  
  约半个多时辰过后——
  马车连连地颠动,终究还是吵醒了车里的锦心。
  耳利的裴巽一听见声响,忙停下马车,掀帘察看她情况。
  一摸她冒汗的额,他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
  再这样烧下去还得了。裴巽取来水囊,搀起她喂了几口。许是喉头干裂吞咽不易,只见她连咳了好几声,却只是把前襟弄得一片湿,水还是没喝下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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