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美得教他挂心。
这不是好现象,但他似乎有些……无法控制。
谁要她这么像夕颜呢?
“王爷怎么了?”发现他默不作声好半晌,一抬眼,他黑眸如把烧灼的火炬,眼神是那般赤裸近乎贪婪地看着她,她警戒心倏地高涨,但颤动的似乎还有另一股情愫。“王、王爷,怎么这样看我?”
太阳好辣,辣得她浑身冒汗,辣得她脸庞烧红。
“爱辛。”他低喃,藏着笑意。
“嗯?”她心跳得好野,不像是紧张被识破,反倒是像怕自己要失控似的。
失控?她能怎么失控?
为什么他唤她时,语调可以这么柔,眼神可以这么柔,像是对她撒下一大张的网,她受困了,竟不想脱逃……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心。”他低低笑开。
“嗄?”她左看右看,确定石子路上没出现什么东西,才抬眼问:“小心什么?”
“小心爱上本王。”
轰的一声,她听见血液快速刷过耳际的声音,心跳乱得一塌糊涂,只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怪!
“王爷在说笑吧,我可是男人,我……”
“小心!”他突喊。
“我会很小心!”可以了吧?可不可以不要再逗她了!
喊出口的瞬间,她察觉自己语气过烈,想再弥补时,却突地听见古怪的蹄踏声,回头望去,就不知打哪跑来一头牛,眼看着便要朝路边的人击撞而去,几乎是没有思考,她脚步一踏,凌空跃去,落在牛前——
“爱辛!”世于将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他没想到她居然比他快上一步救人,简直是胡闹,那么纤弱的身子,一个姑娘家岂承受得住一头狂牛的冲撞。
没多细想,他疾步向前,却见她双手往前,轻易地扯住牛角,一个旋身,立即将壮硕的牛只扭倒在地。
他更错愕,简直是傻住了。
一个姑娘家,哪来这么可怕的蛮力?他看错了吗?
“没事了!”玺爱辛扬声喊,笑嘻嘻地看着追赶牛只而来的一干人。
“哇,小兄弟,你哪来的气力啊?”牛主人傻眼地看着她坐在牛上头,双手扣着牛角,让牛完全无法动弹。
“小事、小事。”她咧嘴笑着,像个爽朗的少年郎。“快点将它绑上吧。”
“真是对不住啊,各位。”牛主人满脸愧疚地对着周围的人道歉,赶紧差使人将牛只牢牢捆绑。“小兄弟,到市集我请你喝一杯,今儿个要不是你,这牛可要闯大祸了。”牛主人热情地往她肩头一搭,又是感激又是抱歉。
“不用了,我……”话未完,玺爱辛忽地感觉一股力道从身后而来,下一刻,她的背已经贴在一堵极热的肉墙上,她抬眼,对上世于将让人读不出思绪的黑眸。
“欸,这位是小兄弟的朋友吗?一道来、一道来,我作庄!”牛主人热情得很,但看清楚来者是谁之后,才讶声喊了出来,“王爷!”
玺爱辛微愕。就连边城百姓都知道他的身份?瞧那牛主人的表情又是崇拜又是景仰的,想必他在此地颇受爱戴。
世于将轻颔首后,黑眸定定地瞅着她,粗糙的指尖刷过她的颊,抚上她的腕,落在她的掌心,过了会,才轻声问:“你没事吧?”这掌心硬实带茧,是习武之人的手,但就算是习武之人,也不见得有这能耐,可以瞬间扳倒一头发狂的牛。
她像夕颜,却不如夕颜那般柔弱,这一点很好,只是有点吓到他。
“没事。”她先怔了下,随即咧嘴笑着,扬起一口编贝。
她看错了吗?竟在他眼中读出了毫不掩饰的怜惜。
他怜惜她?
世于将转不开眼,心旌动摇着。
“王爷?”她小声喊。
可不可以先把她放开?贴太近了、太、近、了!
他突地咧嘴笑,笑得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走,咱们就到市集喝一杯。”松开她,在她松口气的同时,他直接牵起她的手,牢牢的,不容抗拒。
她瞪着那只大手,在这燥热节气下,他厚实的大掌竟透着一股凉意?
他在为她担心吗?为这个陌生且身份不明的人担心?
为什么?堂堂征北王,固守边城多时,却真对她一点防心都没有,甚至把她当知心看待了?
不对!这当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他怎么可以牵着她?
大街上虽说人潮不多,但两个大男人手牵手走着,多不伦不类啊?
玺爱辛偷偷地、偷偷地想要甩开他的手,才发现他握得好紧,像是怕她走失似的,掌心的凉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度,恍若透过掌心传递给她。
察觉到她无声的抗议,世于将唇角的笑意更浓。“本王的手受伤了,你要是硬扯,伤着本王,可有得你受的。”
闻言,玺爱辛扁起嘴。“王爷,大街上两个男人手拉手,难看。”
“会吗?”
“会!”
斗妻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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