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过,他从没让过,因为他打一开始就知道夕颜要的不是他。
“……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的心震摇,眸色涣乱。
“救夕颜的是你,她第一眼看的亦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我能介入的地方,不是吗?”所以他的情感来得浓烈,却也扼杀得奇快,他从不强求不该属于自己的任何事物,但唯有玺儿……不是他不放,而是根本放不下。
勾着怅然的笑,皇上缓缓闭上眼。“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夕颜的心里没有臣,就连她眼中也没有臣的容身之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此刻皇上沉敛的神情早已完全褪下涣乱,却依旧不语。
世于将见状,忍不住又说:“臣知道皇上恨玺儿是鞑靼人,因为鞑靼人就是杀害夕颜的凶手,但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四年前那场大火,玺儿亦在其中,但她却重斥放火之人,还遣兵堆砖阻火,否则那场火烧得绝对不只是三天三夜。”
潘至臻顿了下,“你不是不愿去?”将好友倒的酒一口饮尽,他爽快地呼了口气,“还是你已知道旭兀术叛变,弑父残手足,夺了皇位后率军攻打宣化、大同,逼近紫荆?”
“是吗?”他敛眼沉吟。
“你还不知道?”潘至臻微愕。
“不。”原来就是因为如此,皇上才会一开始就要求他领兵边城。
照这状况听来,战况确实危急,不知将士损伤如何,大哥的情况又是如何……
这一年来,他伤痛逾恒,迳自陷在痛苦中,压根不管边城的事。
“听说好危急,就连千里侯也不断发书回京。”
“是吗?”竟没交到他手上……是大哥担心他,故意不让他知道?“皇上可有交代何时发兵?”
说到底,皇上根本就是迂回地要至臻过来传话罢了。
“皇上的意思是……近期。”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世于将哼笑。“近期?”看来,是希望他愈早愈好了。
“我方才瞧你跟个标致的男人……你该不会是想要带他去吧?或者……为了他而不去?”正因为对方是男人,方才他才不断打岔,不然真以为他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吗?
“她?”世于将浅笑。“不,我要将她留在王府,等我回来。”
“你真的……”转性爱男人了?
“嗯?”他微挑起眉,也不解释,“对了,我记得你有个下属亦在南防,对不?”
“是啊。”潘至臻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
“替我调一艘船,不需要精美华贵,我要的是实用,懂吗?”
“何时需要?”
“大概……”他算了下,又觉得人算不如天算,索性不算了。“先替找放着,改日总会用到。”
他不言明,身为多年好友的潘至臻倒也不多问。“倒是你方才和那男人……”
刚刚他匆匆一瞥,瞧见那男人俊美如画,如仙只似的无俦,但终究是男人哪……
“好了,出去,别扰了我的雅兴。”
还要继续啊?“你要不要……外头有万花楼的画舫……那个……”潘至臻急得语无伦次。
“出去!”他凛目生威。
见又要被凶,潘至臻只能叹口气,乖乖往舱房门口走,却又被一把抓回。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世于将的长指指着窗口。
嗄?方才那只是权宜之道,不得已才从窗口钻进来的耶……潘至臻满脸哀怨,却还是乖乖地再钻窗口,跳回自个儿的画舫上。
待他一走,世于将随即起身走到外头甲板,却没找到那熟悉的身影。
上哪了?
黑眸微眯,朝河面看过一遍,瞧她落在一艘草船上,而且还有人陪着她,世于将不由分说地纵身跃起,轻点河面,借力蹬起,如片薄羽落在玺儿身旁。
“你怎么来了?”玺儿眼也不抬,还一样一样地看着那琳琅满目的首饰,神情像个养在深闺不解世事的姑娘。
“还说呢,把我丢在里头。”他怨,瞪着陪同在她身旁的小弟。
“你有朋友来,我不识相点怎行?”玺儿轻笑,水眸熠熠生亮,停留在各式饰品上头。“那人是朝官,你俩的对话不适合让我听见吧。”
“胡说,有什么是你不能听的?”他浓眉微拧。
“好,那你告诉我,你们谈了什么?”
“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揽着她,他足不落地跃回画舫,轻巧回到舱房。
玺儿没好气地瞪他。“征北王,你真的很霸道。”
“这才叫霸道。”话落,他放肆地吻上她的唇,唇舌火热交缠。
“嗯……”她想,他大概忘了拔都说过的话。趁着一吻方休,她羞恼地低吼,“这儿是船上耶!”
“别有一番情趣,是不?”他更用力地将她拽进怀里,吻得欲罢不能,那欲念因她一个俯身亲吻的动作而勃发难休。
“你会后悔……”她低喃着。
“怎有可能?”他粗哑的笑。
戏夫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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