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廉瞪着手机。
男的,竟然是个男的接电话,而他居然说不认识乔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他记错号码了?
怎么可能?他过目不忘的,十个数字,哪可能记错?
气愤地把手机往床上一丢,火大地把散落一地的杂物踹开,却瞥见满地的衣物底下,有一本陌生的笔记本。
他拾起一看,确定不是他的。
那么,是乔欣的喽?真了不起,他居然能连她的东西都打包进行李袋。
他看着笔记本,轻掀开内页,虽说偷看别人私人物件很不道德,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相信老天会赦他无罪的。
【第七章】
我贩卖了爱情,有罪;物化了爱情,有罪!这样还爱着他的我……有没有罪?
她张眼的瞬间,眼前像是浓烟密布,叫她看不清,隐隐约约瞥见有抹身影就坐在身旁,她脱口喊着:「友廉?」
身影动了下,接近了她一点。「不是,是我。」
第十七章
她眨眨眼,发现眼前的视野清晰了一些,雾消散了点,才认出说话的人是梅友弦。
「总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竟在医院。
「你昏倒了,警察在你皮包里找到我的名片,通知我过来的。」守了她一夜,他浑身酸痛,然黑眸炯亮地直瞅着她异常苍白的脸。「医生说帮你做了断层扫描,结果必须要几天才会出来,这几天,你就好好静养吧。」
「是吗?」她习惯性地揉着头。
梅友弦直看着她。「医生说,你的脑袋有过重击,是三年前的车祸造成的吧?」
乔欣怔了下,苦笑道:「是啊。」再次与他见面,他什么都没过问,提出要求,要她配合。以为他不会再提起过往,终究还是提了。
「我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坐正高大的身形,如同他一丝不苟的性子,黑眸如炬地瞅着她,恍若能够看透她内心的真实。
那年,他刚好为婚事忙得焦头烂额,无暇注意低下两个弟弟的事,只知道发生了大事让他二弟从此变得行尸走肉,欲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你真的不知道?」难道他父亲没跟他这个接班人说过?
「我应该知道吗?」梅友弦似笑非笑。「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眼前。」
「不是你来找我的吗?你还问我?」明知道她还活着,既然找得到她,很多事,他应该都很清楚吧。
「那是我派人多方调查才知道的,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改头换面,就连名字祖籍都变了。」
乔欣看着他,不懂他是开心,还是要铲除异己。「事情过了,不重要。」
「很重要。」
「哪里重要?」她苦笑着。
「至少对友廉很重要。」梅友弦沉喃着,幽邃的眸饱含着慑服人的光痕。
她真的搞不懂,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她怎么做。「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希望我做的,我已经照着做了,你还想要怎样?」她头很痛,不希望再更痛。
「你为何不干脆回到他身边?」梅友弦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地说出想法。
「我?」她瞪大眼。「你在开玩笑吗?这跟我们当初说的不同。」他说,是她害梅友廉产生创伤症候群,所以她必须还他一个正常的梅友廉,且在事成之后,她就必须离开。
所以她每天自动倒数,算着两人到底还有多久可以在一起。她很珍惜地过每一天,很满足地笑着,因为她还可以陪在他身边。
「你不想吗?」
「我……」当然想,但……「不行。」
梅友弦微挑起眉,勾起玩味的笑。「是不行,而不是不能?那就代表你被什么约束住了,是我爸吗?」
乔欣瞠目结舌,没想到他竟猜得这么准。传闻,亚东金控集团总裁梅友弦是个可怕的接班人,睿智沉着,专业而干练,有双恍若可洞悉人心的眼,有头灵敏而快捷的脑袋。
「他已经作古了,守着一个已作古之人的承诺,会不会太傻?」梅友弦噙笑,冷漠的俊脸软和了几分。「我要你去帮友廉,你以为真的就只是安抚他?你以为安抚过后,他就会恢复正常?你懂不懂创伤症候群?你以为我会只给半调子的指令而将他害得更惨吗?」
她被他刚柔并济的气势给震住。
「心理创伤有许多着手的方式,但友廉的方式很简单,因为你的死亡就是主因,但实际上,你还好好地活在我们面前,之要你回到他身边,把一切都说出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简直傻眼。「没有那么简单。」为什么他可以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
「那么,有多难?」梅友弦懒懒的问,支手托腮瞅着她。「当然,如果你不爱他,这就另当别论。」
「我……」怎么可能不爱?
她好想爱、好像爱,但不敢爱。
「那就是爱嘛。」既然会犹豫那就是有挂念喽。
乔欣无言以对,只能说这个人真的很强势,视察力非常敏锐。
「我不是我爸,我不会去挡别人的情路,我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我的家人过得好。」梅友弦沉而有力地诉说着。「当他找不到你时,简直跟疯了没两样,无法入睡,吃不下东西,不敢开车,不敢在白天出门……我父亲种下的因,你们尝到了果,若有办法可以让一切重来,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乔欣张口无言,没料到她竟会被允许回到他身边。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当年的事,我……」不论她把钱用在什么地方,总之她拿了钱是事实,这样的她,他会不会瞧不起?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她怕他会用很轻视的目光看她,恨她贱卖了爱情。
「你认识的梅友廉是个会追问过去的人吗?」梅友弦被她慌张的表情逗笑。「依我对他的认识,他能够重新得到你,他会高兴得什么事都不问。」
「真的吗?」
「光从他对现在的你有那么重的依赖心,我就能这么笃定。」他敛笑,神情不怒而威。「况且,就因为你说不出口,而要让他继续痛苦下去,你不觉得,这样对他而言,太残忍?况且,他也是当事者之一,他有权利知道事实的真相,毕竟,他因为这件事痛苦了三年。」
乔欣被堵得无言以对。「我会好好地把一切都告诉他。」对,要解开他的心结,就必须要把一切都道出。
她敢做就该敢当,不管是怎样的结局,她没有理由逃。
友廉宁可痛着守着记忆,而她却卑鄙得只想逃。愈逃,心愈痛,心里好苦,自找的。不管结局如何,她都该要学会面对,友廉确实有知道的权利,也唯有告诉他真相,他的创伤才能够愈合。
情妇不要我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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