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等等!」何熙炜一个箭步冲上来,再度抓住她的手腕。「我送妳手帕,妳为什么不要?」
这一点最让他不能接受!除了母亲之外,他从来不曾主动送礼物给异性,那条手帕是他生平第一次送东西给女孩子,而且还特地跑到百货公司去买的,而她竟然不屑一顾?
「为什么你送我,我就非得接受不可?」贝晓阳噘嘴问。
他赏赐,她就得满怀感激地收下吗?这是谁规定的?
「昨天我用了妳的手帕,妳很生气不是吗?妳说要把手帕丢掉,所以我才买一条新的赔妳。」
「谁要你送的手帕?」贝晓阳用大眼瞪他,不情愿地承认:「那条手帕我根本没丢,你大可不用赔我。」
「妳没丢?」何熙炜相当意外,同时心中浮现惊喜。
没有把他用过的手帕丢掉,这代表什么?难道这是和解的第一步?
「是啊!用一百度的滚水高温消毒十分钟之后,我想应该没问题,所以就留下来继续用了。既然手帕没丢,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O——K?」贝晓阳愉快地说完,转身走回教室。
「高温消毒?」
何熙炜愣在那儿,片刻之后才愤怒地朝她远去的背影咆哮:「这是什么意思?妳说清楚!贝晓阳——」
她实在太可恨了,居然把他用过的手帕煮沸消毒?
她把他当成恶性传染性病的患者吗?
「贝晓阳——妳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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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教师口沫横飞地解说论语里的经典名句,讲台下,何熙炜趴在桌上,心情烦躁地在纸上用力涂涂画画。
不知情的人可能以为他在认真抄笔记,其实他在鬼画一通,以宣泄怨气。
「可恶的贝晓阳!坏脾气的山羊、死脑筋的笨羊、高傲的臭绵羊……」
他喃喃嘀咕着,一边在原本漂亮的脸孔上「加料」,画上雀斑、点上黑痣、再补上七横八竖的丑陋刀疤。
自从手帕事件后,他决定收起讨好,不再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他错了,她根本不可能会受伤,她的心比冰还冷,比铁还要硬!
坐在他旁边的同学兼死党,同情地瞄了何熙炜一眼。看来他已经彻底疯狂——被贝晓阳气疯了!
「多少人想要我送的东西都要不到,妳居然不屑?实在可恶透顶!」何熙炜努力破坏完美的脸蛋,继续忿忿低语。
其实如果老实承认,他现在心中的怒气,有一半是针对自己!
这节是他最不喜欢的国文课,他心烦听不下课,就随手拿了张纸信手涂鸦,没想到画着画着,居然画出一张漂亮清冷的美女图,而令他难以置信的——那是贝晓阳的脸。
不会吧?难道他对她……
他吓了一大跳,像是掩饰什么似的,胡乱抓起笔在上头东涂西抹,把原本美丽的素描破坏得惨兮兮,一面在心里暗自咒骂——骂她,当然也骂自己。
发泄完毕,他把那张惨不忍睹的素描揉成纸团丢进抽屉里,忽然教务处的职员慌张地出现在教室门口,询问老师贝晓阳是哪位。
老师立即将贝晓阳叫到教室外,接着职员不知向她说了什么,只见她脸上露出少见的惊慌神色,快步跑回教室,将桌上的课本收起来塞进书包里,然后再度奔出教室。
同学全都好奇地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贝晓阳跟着那位职员离开后,老师走回教室,淡淡地说:「贝同学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先回去了,我们继续上课。」
老师接续刚才的课,原本已无心听课的何熙炜,这会儿更是听不下去。
贝晓阳惊慌的面孔不断在他脑海中浮荡,他从未见她失去惯有的冷静,他甚至看见她眼中透出的恐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一天,他整天都在想这件事,相信只要询问老师就能知道答案,但是他倔强地不肯去问。他不肯对自己承认,他关心那个高傲可恶的女孩。
心情郁闷地过了一夜,第二天贝晓阳依然缺席,他更加烦躁不安。直到导师上他们的课时,才告诉全班同学:「昨天贝晓阳的父亲过世了。」
全班霎时一片哗然,何熙炜更是震惊。
「相信大家应该已经知道,她的家境不太好,母亲又不在身边,现在父亲又过世了,家里的经济状况更是雪上加霜,可能连丧葬费用都付不出来。」
老师继续说道:「希望大家乐捐一点零用钱,帮助她办理父亲的后事。人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应该互相帮助……」
接下来老师又说了许多话,但是何熙炜没再仔细听。
贝晓阳家的情形,他也大略听老师提过了,在她的父亲还有工作赚钱供给家用时,就已经过得那么凄惨落魄,现在她父亲过世了,将来她们几个姊妹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她该不会休学吧?!
一想到她那张高傲清丽的容颜,可能会从这个教室里消失,再也看不见,他忽然慌了起来。
可恶!那种骄傲又不可爱的同学,休学就算了,她来不来,他都不该在乎。然而……他还是在乎!
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她遇到困难,却置之不理。
算他犯贱吧!
他气恼地抿起唇,开始思考能帮助她——至少不必休学的方法。
那天回家后,他告诉父亲贝晓阳的遭遇,希望取得父亲的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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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别气我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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