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苹,我们之间的问题很复杂,并不只是这一辈子的事,还有我们前一世的纠葛……」想起房振群对另一个女人的依恋,她的心口就酸酸的,而他为了弥补亏欠,才和她在一起,对她而言是更大的伤害。
她需要的是真真实实的爱情,而不是同情与怜悯!
「啊?什么这辈子前辈子?梧桐姐,妳在说什么?」罗郁苹听得满头雾水。
「没什么!」
正好电话铃声响起,丁梧桐赶紧走过去接电话。
「梧桐坊您好!」
「请问--丁梧桐小姐在吗?」话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是,我是。请问你是……」
「妳好!我叫舒纶,是振群的朋友,我在他的紧急通讯录里找到妳的电话。」
「噢。」听到房振群的名字,丁梧桐脸色一凛,语气也变冷了。「如果你是帮他打电话来的话,那么不必说了--」
「振群出事了!」舒纶急促地大喊。
「啊?」丁梧桐正要挂电话的手顿住了。「他--他怎么了?」
她想装出不怎么在乎的声音,可惜喉咙却像被人掐住,让她的声音太过尖锐紧绷。
「他在上海郊区出了车祸,车子冲人农田,起火燃烧……」
「你说什么?!」丁梧桐震惊大叫。
即使避不见面,自己还是爱着他,听到他出车祸,她比谁都着急。
「那他--他还好吧?有没有怎么样?你快告诉我!」她慌乱无比,急得快哭出来,不停追问。
「振群他……没有逃出来,当场死亡!」
舒纶哽咽地宣布这个令人心碎的答案。
咚!
丁梧桐手中的电话坠落地面。
下一秒,她跟着倒地晕厥。
第八章
黑色衣衫、素净容颜,一副深色墨镜直遮住双眸。丁梧桐提着简单的行囊,从台北赶赴上海。
这一趟旅程,她没有掉任何一滴眼泪,平静得不像是为情人奔丧的女人。
并非她冷血无情,不为死去的情人感到哀伤,而是她心底还存着一丝希望--或许这一切,只是个荒谬的骗局。等她到达机场,就会看到振群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
所以她不哭!
她若哭泣,就表示她承认振群死了,而她拒绝相信他已经死了。在没有亲眼见到房振群的遗体之前,她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所以她不会哭,也不能哭,一旦哭出来,恐怕连她都无法控制自己崩溃的情绪。
走出上海浦东机场,舒纶开车过去接她。
「妳是--丁梧桐小姐?」舒纶迟疑地问。
他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神情狂乱、哀伤悲痛、眼睛肿得像核桃的女人,完全没想到--他只见到一个神态冷静、素净清冷的美丽女子。
他不禁暗自赞叹好友的眼光,这丁梧桐果真是人间绝色,难怪振群肯为她生、为她死。
「振群--他在哪里?」丁梧桐捏紧小手,深吸口气问道。
舒纶同情地看她一眼,哀伤地垂下头说:「我带妳去看他。」
他们的车驶出机场,沿着高速公路前往市区。到达市区之后,又转往黄浦区。最后,汽车在一栋豪华古宅前方停了下来。
「这里是……」丁梧桐下了车,抬头注视这座占地辽阔、气势不凡的古老庄园,一种异样的熟悉感霎时涌上心头。
「这就是振群在上海所购置的住宅。他就在里面,请跟我进来。」舒纶肃穆地道。
「嗯。」丁梧桐志忑地点头,跟随舒纶步入古宅。
进入宅门之内,愈往里走,她愈有种「谜底揭晓」的恐惧感,万一--万一舒纶没有骗她,振群真的死了,那该怎么办?
来到正厅,丁梧桐左右看看,里头只有一些昂贵精致的家具和摆设,并未看见灵堂,也没有任何前来吊唁的宾客。
「你说振群死了,为何不见灵堂,也没有人来吊唁呢?」她心中燃起希望。既然没有灵堂,就表示振群并没有死,舒纶是骗她的!
「其实振群的死讯,外界还不知情,所以我们不敢布置灵堂,也没有对外发出讣闻。」舒纶回答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丁梧桐质疑。
「这是振群家族里的意思,因为上海的工厂和公司才刚开始运作,如果这时候传出负责人死亡的消息,一定对整个企业冲击很大。因此振群的家人希望暂时不要
对外宣布他的死讯,等将来上海这边的营运上轨道之后,再利用追思会的方式悼念他。」
丁梧桐听了非常气愤,振群是否真的罹难,目前她还无法亲眼证实,但房家人竟然不为他发丧,只为了怕影响公司的营运?!
她不敢置信,金钱财富对他们来说,难道比自己的亲人还重要吗?
舒纶又道:「我没通知任何人,只通知妳,因为我知道振群最在乎妳,如果他知道妳来了,一定很高兴。」
丁梧桐听了鼻头发酸,但她强忍着流泪的冲动。「那--现在他到底在哪里?」
「请跟我来。」舒纶又领着她,往正厅的后方走去。
丁梧桐默默跟着他,七转八拐,穿越大半座宅子,最后来到宅院后方的一个小偏厅里。
「我们把振群暂时安置在这里。」舒纶推开木门,领着丁梧桐走进去。
丁梧桐颤巍巍地跨进偏厅,和气派豪华的大厅相比,这里显得朴实清冷多了。
一张四方紫檀木供桌摆放在墙边,桌上两只花瓶,里头插了黄白两色菊花,而房振群严肃抿唇的黑白照片,被摆在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几盘素果、一束清香,香烟袅袅,弥漫室内。
官人止步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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