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地嘶吼着。
“这我也不清楚,可能得等大夫出来之后才能……啊,大夫出来了。”
江书砚见着大夫,立即冲过去拉住大夫逼问:
“我夫人怎么样了?”
“状元爷,夫人目前还算稳定,但是孩子……没保住。”大夫重重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她人好好的,为什么会小产呢?”江书砚急切追问。
“根据我的推测,夫人应是服食了会导致小产的药材。”大夫说道。
“什么?”江书砚愣了愣,立即严厉地否认:“不可能!宛筠不是会乱喝药的人,一定是有其它原因——”
“不是的,状元爷。老夫行医数十年,瞧过的孕妇、产妇多不胜数,一般的小产,是因为胎儿先天耗弱所以难保,通常只要小量出血,胎儿便自然坠下,但夫人的例子完全不同。夫人出血量极大,胎儿几乎是跟血一块儿冲出来的,这种情形通常是服药的人才会有的症状,寻常小产之妇女,是不会这样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喝那样的药!”江书砚怔愣许久,难以接受地喃喃自语。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依我看哪,一定是她不想要孩子,所以故意服药流掉的。”姚守青口无遮拦地大声批评。“她以前不是说过,她不要生孩子吗?会服药流掉孩子,有哈好奇怪的?”
“表姐!”云雪眉急忙阻止道:“江大哥人在这儿,你别乱说。”
她转头对仍处在震惊之中的江书砚说:“江大哥,你先别乱想,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大嫂再说吧!”
“对!我要去看宛筠——”
江书砚这才清醒过来,慌忙地快步冲入房中。
房里只剩纹珠一个人照顾宛筠,她一见着江书砚就哭了起来。
“姑爷!呜呜……格格……格格小产了……孩子、孩子也没了!”
纹珠抓起袖子猛擦眼泪。
“我要看看宛筠!”
江书砚急忙步向床边,瞧见她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心口好像被利箭穿透心脏般,再想到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股悲恸的感受便更深了。
“宛筠!”江书砚眼眶一红,声音也哽咽了。
云雪眉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柔声安慰着。“江大哥,你别难过,大嫂会没事的。”
夫人应是服食了会导致小产的药材……江书砚一把抓起药单,转身往外冲去。
“桃仁、红花、冬葵子、木通、商陆,这些都是会迫血下溢、促胎外出、使气行逆乱,无力固胎。吃了这些东西,当然会小产啊!”
大夫边看着江书砚拿来的药单边摇头。
“会不会是宛筠误服……”
“这些药看似普通,但对产妇来说却极有可能是要命的毒药,况且是好几味同时服用,若不是一心想流掉胎儿之人,岂会服食这么多会小产的药物?”大夫再度叹息。
“不可能!宛筠不可能这么做——”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依我看哪,是她不想要孩子,所以故意服药流掉的。
这时姚守青说过的话,突然从他脑中进了出来。
是吗?她是存心的吗?因为她不想要他的孩子……不!他猛力摇头,不愿继续想下去。
她不会这么做的!他相信她!他相信她……然而即使不断命令自己,怀疑还是像生了根的植物,不断在他心里滋长。
“这些东西,吃了会要命?”他问大夫。
“如果药量不对,任何一样都有可能对孕妊之妇造成极大的伤害,更何况是这么多味药一起吃?”大夫想到还是忍不住摇头。
“一般只要吃一味就足以流胎?”
“是的。”大夫点点头。
江书砚面色凝重地沉思起来。
是吗?
果然是那样吗……
第十章
宛筠一清醒过来,便感觉浑身酸疼。
好像有人把她揍了几十下,再把她推入万丈深渊似的。
“嗯……”悠悠睁开眼,看见纹珠焦急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格格!格格,您醒了!”
纹珠见到宛筠醒来,开心得像什么似的。
“纹……纹珠……”宛筠一开口,自己就先吓了一跳。
天哪!她的声音怎么了?又哑又粗的,喉头也疼得紧。
“格格,您先别说话,先喝点儿水。您昏睡了好几天,滴水未进,当然喉头发干哪!”
纹珠贴心地倒来温热的茶水,先让她润润喉头,宛筠这时才舒服许多。
“纹珠……我是怎么了?”喝了水,她气弱无力地问。
她浑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方才纹珠也说她昏睡了好几天,但她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格格您……您……”纹珠张嘴欲言老半天,但实在开不了口。
告诉一个女人失去孩子的事,这是比什么都残酷的事,还是让姑爷亲自告诉她好了。
“我去请姑爷过来!”纹珠回避地逃离宛筠的寝房。
江书砚这几天一直守在宛筠的病榻,宛筠醒来时他刚好有要事离开,接到纹珠的通知随即赶回寝房。
听闻消息,云雪眉也立即“关心地”过来探望。
“宛筠,你现在感觉如何?”
江书砚坐在床边,神色复杂地瞧着她苍白的脸色。
“好像没事了……我怎么了?”宛筠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他的脸色看来好像怪怪的?
有功不为过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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