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不完全无所谓,记忆要不回也没关系,因为他已经再次爱上她,残缺的记忆只是让他知道,他爱她很久,也辜负她很久。
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放任她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不让她天天站在山弯处等他,不让她绣着花样思念着他,不让她看着锦扇睹物思人,不让她躲在黑暗中哭泣,又在翌日佯装坚强微笑。
还好,还好有三月,才没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守在这里。
从今以后,他会在她身边,只要她抬眼,就可以看见他,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抓到他。
他在,就在她的身边……
她的思念,他都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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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眼,瞪着破旧的茅屋顶,宫之宝有瞬间的混沌,一会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结果干粮也没吃,两人相拥入睡,而她……他噙着初醒佣邪的笑,侧眼睇去——空空如也!
他突然翻坐起身,小小的屋扫过一遍,二话不说下床着裤,随即冲到屋外,在粼粼溪水里发现她的身影。
她像是水中蛟龙般,在清澈溪底游动,如飘叶浮絮,随水流而下,随即翻身,逆流而上,恍若是水中妖精般,在水中玩得不亦乐乎。
他看傻了眼,缓缓勾出笑。可不是吗?她在这儿长大,肯定是在这溪水里玩大的,难怪她可以接连救他两次,只是……他是不是看错了?!
“曙临!”他喊着。
毛曙临从溪水中抬脸,粲笑得露出一口编贝。“宫爷!”朝他直挥着手。
该死!他真的没看错!
宫之宝冲进屋里,拿了她的衣物再冲回岸边,喊着,“给我上来!”
她不解地游上岸,瞧他立即拿着衣物将她裹上,随即将她抱进屋内,还不忘勾脚带上门,不让半点春光外泄。
“宫爷,你生气了?”她不解,任他将她搁在床上,拿起自己的衣物替她拭发,擦拭她赤裸如瓷的身躯。
“我能不气吗?!你居然没穿衣服!”气死!外头那么亮,她怎么不羞?昨晚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却羞得像个小媳妇。
“穿衣服怎么泅游?”
“难不成你跳下河救我时,都先把衣服脱掉吗?”他没好气地道。
“那是紧急状况,自然是不可能,但我现在只有一套衣服,若是弄湿了,待会要怎么回镇上?”她顿了顿,扁了扁嘴,好委屈。“而且外头没人啊,我有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
“你能保证外头不会有人经过?”他咆哮着,突地顿住。“等等,我以往有跟你说过?”
“嗯。”
“所以在我跟你说过之前,你就是这样游的?”
“嗯。”
宫之宝无奈地闭了闭眼,浑身乏透。
“不会有人来的。”她像是不怎么在意地笑着,但喉问却咽着苦。
宫之宝张眼,瞥见她很苦涩的笑。他当然懂她的意思,虽说住在山上的村民偶尔会救济她、会帮帮她,但却没有走得很近。
他很孤独,也很寂寞,所以才会爱上第一个与她说话的他。
她想与人亲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只好选择顺着人意,而他是个混蛋兼禽兽,利用她的弱点而得到她……唉,忍不住自我厌恶。
毛曙临轻拍着他的肩,指向后方。“宫爷,还记得那儿吗?以往我就是在那儿教你泅泳的,我教你怎么也不会溺水的法子,那日在秦淮河里,你总算有派上用场了。”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浮着。”他逸出短叹,认定这根本是老天冥冥之中牵引着他们相认吧。他紧搂着她,确定自身的体温熨暖了她后才放开。“待会咱们先去吃早膳,再到染坊确定染料是否齐全,就马上回金陵,好吗?”他眸色温柔地道。
“好。”
于是两人立即着装,离开她曾经久居的家,来到镇上客栈用过早膳之后,立即驾着马车赶到镇上的染坊,却发现染坊前的广场上,除了染坊的老板,竟还有昨晚才见过的男人大武,还有几位面色不善且年龄颇大的长者。
“那些人是你的邻居吗?”在前方策马的宫之宝下动声色地问着。
“嗯。”她脸色惨澹地看着地面,细声道:“我忘了跟你说,他们都是一些制染料的散户。”
“喔?”所以说,极有可能得知他前来买染料而恶意要刁难?
染料确实是当务之急,但若是气势太凌人,他宁可不要。
他说过,万贯家产可以换上一个毛曙临,就算为了她放弃通商西域的路子,他也不痛不痒。
宫之宝紧握着毛曙临的手下了马车,缓步走到染坊老板面前。
“老板,这么大的阵仗是怎么着?”他哼着,不快地瞪着一个个可能曾经欺负过他娘子的人的脸。
“宫老板,是这样的,他们是山上的制染散户,有些颜色得跟他们调,但他们说有话想问你。”染坊老板一脸无奈地道。
“喔?”他视线一调,落在大武脸上。“想问什么?”
恶爸抢亲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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