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啊
「小笺,你觉得我这次裁正了吗?」
松风院内,夏迎春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裁下的一块锦缎,比了半天,还是只能问问公正的旁观者。
小笺欲言又止,自心变战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当个诚实的小孩。「还是歪的。」
「怎么会?」她大受打击。
没理由绣工绣不好,连布都裁不正吧?
「迎春姑娘,不然还是让婢子帮你裁,你负责缝便是了。」小笺叹了一口气。
就算光在一旁看,也是越看越觉得迎春姑娘前途无亮,连女红都做不好的姑娘家,怎么能担得起一家主母之位?恐怕相爷一见她这手惨不忍睹的活儿,便会立刻大笔一挥,将她踢出文府主母待选名单吧?
「不行,我想过了,虽然针线做不好,可要是从裁布开始上手,总有一天我一定能摸熟这门功夫的。」夏迎春不死心,拿过剪子和另一匹锦绸,继续努力。
小笺非常佩服她的毅力,却对她的天分摇头。
「请问,这里便是松风院吗?」外头突然响起了一个温柔的轻唤。
夏迎春和小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婢子去看看。」小笺忙起身走出去。
夏迎春一手捂住滚圆的肚子,眼底浮起一抹戒备之色。
然后,她隐隐约约听见了小笺恭敬地和外面来人说了几句。
「几位小姐请恕罪,相爷交代过,松风院不见外客。」
「你可认得我是谁?」小郡主往前一站,皇亲国戚的贵气展露无遗。
「郡、郡主。」小笺一惊,忙低眉垂眼连「婢子见过郡主千岁。」
「本郡主不为难你,我和几位姊姊不过是来看看里头的那位姊姊罢了。」顿了顿,小郡主似笑非笑地道:「还是里面的姊姊身份尊贵,连我们也看不得的?」
这话就严重了,小笺脸色一白,硬着头皮道「郡主容禀,因是相爷交代过的,婢子不敢违抗,要不几位请先在这儿稍坐会儿,让婢子先去请示过相爷再回禀各位?」
「小笺姑娘,在场的姊妹都是京城名门之后,就算不是金枝玉叶,也是世家小姐,不知你为何对我们处处提防至此?」周小姐柔声地问。
明明是温温软软,好声好气,却比方才小郡主的话里话外更加难对付。
小笺一头冷汗,正慌乱不知所措间,忽然听见一个笑眯眯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小笺,连些「姊姊妹妹」都是何方神圣呀,这么也不给主子我介绍一下?」夏迎春一步三摇,娇滴滴地走过来,虽身怀有孕,缓步慢行间若弱风扶柳,伫立站定间,又仿若静照娴花,通身上下尽是说不出的风流意态。
几个名门千金几时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既有已婚妇人的万千风韵,又带小姑娘家的三分甜美憨然,简直集娇姿和媚态于一身。
是很强的敌人啊
只一眼,几名千金小姐下意识地站拢在一起,立时目仇敌忾了起来。
「敢问这位姑娘是……」
「奴家娘家姓夏。」她嫣然一笑。
「那夫家呢?」小郡主脱口而问。
夏迎春又笑得很甜很甜,朝小郡主抛去了「哎哟!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夫家是哪位」的一眼。
小郡主看得碍眼至极,一时气结。
「夏姑娘。」周小姐清了清喉咙,刻意加强了「姑娘」二字。「听说夏姑娘好似不是京城人氏?」
「对呀。」她笑着点头,「不过以前不是,现在已经是了。」
郭家千金在旁闲闲地道「那倒未必,有时候现在是,不代表未来也是。」
「谁知道呢?」夏迎春眉儿扬高高,面上笑得欢,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但是或不是,恐怕也不是由各位姊姊妹妹说了算呀一」
显然跟前的才女美人都是文无瑕的仰慕者,说是来参加诗文什么什么会,结果却是来找她碴的。
那个腹黑的死书呆跑哪儿去了?他自己惹来的蝴蝶蜜蜂苍蝇蚊子,为什么不自己解决?
夏迎春自认脾气不好,所以很怕自己一个不耐烦之下,便弄哭了这些所谓的名门千金。
算了,她们个个家世了得,定都和文无瑕这个相爷有沾亲带故的关系,要是她当真同她们闹翻了,恐怕自己事后也讨不了好去。
一思及此,夏迎春勉强自己挤出真诚了几分的笑容。
「听说各位都是出口成章的知名才女,奴家就不耽误各位大发诗兴了。」她对看戏看得目瞪口呆的小笺示意了一眼,灿笑道「各位姊姊妹妹好走,奴家就不送了。」
扶着小笺的手就要转回屋里,后头突然响起了一记夹带怒火的叫喊
「慢着!本郡主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夏迎春脚步顿住,面上笑容瞬间冷硬。
官大一品压死人,何况是皇亲国戚,现在是怎样?真打算闹个鱼死网破了吗?
「迎春姑娘,不行。」小笺紧紧抓住她的手,忧急地低唤:「小郡主是庄王爷的心肝宝贝,得罪她就完了。她可是这宫中品制稍低些的嫔都敢当面痛骂的,万一她要对付你……」
「若她要对付我,我忍忍就会没事了吗?」她淡淡瞥了小笺一眼。
小蔓顿时语塞。
「今天恐怕是太平不了了。」她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等会儿觑个空,代我去找相爷求教吧。」
「婢子知道。」
「大胆愚妇!居然敢不回本郡主的话?」小郡主火了。
凭什么一个不知哪儿钻出来的破落户、狐媚子,就妄想捧走她们仰望倾慕多年的那一轮君子明月?
宰相门前好孕来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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