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男人总是玩腻了就溜,而女人却得啃蚀这刻骨铭心的情伤直到它痊愈?
她叹口气。
“好了!若莲!别再哭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绝情,不讲义气?”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文若莲拭著泪说:“我没事,只是——”
“你这么爱他?”叶秋忽然问。
文若莲的笑实在不包含任何喜悦的成份。
“很儍吧?”
“知道傻为什么还——”叶秋忽然不想多说了,感情的事如果用几个为什么就能问出来,若莲又怎么会这么痛苦?“算了!不管怎么样,你总得先说服你爸妈吧!还有公司那边——”
文若莲感激得几乎又掉下眼泪,她知道秋子的态度已经软化了,往后再怎么辛苦,至少她不是孤单一人。
她微笑,笑里带著泪。
“谢谢你!秋子!”
“我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两人看著对方,忍下住紧紧地互拥,文若莲又哭了起来,叶秋只有陪著无奈地叹气。
“你什么时候告诉你父母这件事?”叶秋间。
“我明后天回南部一趟,公司那里你替我办辞职——”
“要辞职了?”
“再撑也撑不了多久,只怕到时惹来更多闲话,不如现在就走。”
“没关系,我可以养你啊!空姐的薪水不少,我又不用养家,你吃得这么少,大不了我一个月少买一件衣服……”叶秋爽快地说。
“谢谢,秋子!我还有一些存款,孩子生下来之前的生活费应该不成问题;等孩子生下来,我再找其他工作。”
“如果你爸妈肯谅解就好了!——不过——”叶秋摇著头叹道:“依我看是很难。”
这一点文若莲也很清楚;只是,每当想起曲南星,她生下孩子的念头就更加强烈。
只有一路走下去了,她爱他,所以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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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的气温比北部高多了,文若莲只提著简单的行李走了几步路,竟觉得微微冒汗,头也昏眩起来。
也许这和天气无关,而是怀孕使然;她虚弱了不少,动不动就想吐,原本就纤瘦的她更显单薄了。秋子说她这么没事就往洗手间跑,不用等她开口别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真这样倒好!要对父母说出事情原委对她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比接下来要承受的怒骂和痛斥更令她不知所措。
父母是保守的农民,想当初她考上空姐,是和父亲商量讨论了许久才能走马上任;如果他们连空中小姐这种职业都那么难以接受,若是听见女儿未婚怀孕,并决定留下孩子时又会有什么反应?
一思及此,近乡情怯,面对只一条街就到的家,文若莲竟没有勇气再往前了。
如果秋子能来就好了!
她这么想,随即又惭愧于自己的懦弱。这是她的仗,当然得自己打,往后的日子还长著,总不能凡事都依赖秋子啊!
唉!她难过地想着是否自己运气不够好,否则,唯一的一次恋爱,为什么却是这种结局?
叶秋刚洗过澡,穿著宽大的睡袍坐在沙发上剪指甲,电话铃忽然响起,吓得她差点剪破了皮。
她咒骂了一声,吹吹略感疼痛的脚趾,站起来往电话走去。
这么晚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喂!我是秋子。”打到这儿来的电话自然是找她的,所以她的招呼语总是非常简明。
“秋子!是我,我——”
“若莲?”叶秋惊喜地说:“你在家里吗?还好吧?你爸妈他们——”
“我在车站——秋子!你来接我好不好?我觉得很不舒服——”
“你回来了?不是说要住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是下是——”
“先来接我,秋子!我觉得头好晕——” ·
叶秋心头一惊,道:
“好!我马上来,你先找个地方坐下,千万别乱跑。”
问明文若莲所在的地方後,叶秋立刻就出发了,她隐隐听出若莲的父母必定是不谅解她。
该死的曲南星可把若莲害惨了,哪天让她遇上了,她叶秋一定要给他好看。
“你的脸怎么了?”将文若莲送到家,叶秋忍了多时的问题终于脱口而出。
文若莲的左颊泛红,嘴角也破了皮,叶秋—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叹气。
“你爸打你了?”
文若莲苦笑。
“我也没想到他会打我。我知道他一定会很生气,但我真的没想到——我想——我真是让他失望透了。”
“你妈呢?她没替你说句话?”
“她是绝不会违逆我爸爸的。”母亲愁苦的面容及看见她挨打时心疼的表情令她觉得自己很不肖。
“也许你爸爸只是—时气愤——”
“我想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女儿竟让他丢这种脸。”
叶秋看了她半晌,说:
“你不再仔细想想吗?真的不惜和父母决裂也要生下孩子?我并不是在劝你,只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不会回头了,秋子!”她轻轻地抚著肚子,一副温柔自足的表情。“这是一个生命,是我存心要怀他的,又怎么有扼杀他的道理?”
叶秋长叹了口气,无奈道:
“看来我这个干妈是当定了。”
“值得的。”文若莲说。
“最好是这样。”叶秋笑笑。“好了!你脸色还是有点苍白,去休息吧!别多想了,今晚我在这儿陪你,过几天你就搬到我那里去住。”
相思的颜色正浓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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