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是女的吧……”
往下看这胸部,都不可能是男人的胸膛吧。
“是。”
“既是如此……”
“二爷在外走动,做男装打扮较妥。”
“喔……”龚不悔轻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妳这声二爷喊得好顺口。”好像她一直都是这般唤她,非常上口。
“……出门在外,总是小心为上。”俪人浅笑着。
有道理,有道理到让她觉得不太合理。“既然妳唤我二爷,那就代表我上头还有个兄长或姊姊吧。”
俪人将捣碎成泥的草药轻敷在她腰间,轻声回答,“二爷上头还有个姊姊。”
“那么,我是要去哪,怎会翻船?”
“二爷是去娄月游玩,回来时搭船顺着怒涛江而下,却不慎遇到暴风。”
龚不悔微扬起眉。“去娄月……回程顺怒涛江而下,那么这里是观永还是曜见皇朝?”她脑袋里像是自动浮现了一张图似的。
弋风和娄月皇朝之间相隔着一座鹰漠,终年飞沙难行,会走水路是正常的,而从娄月国境之东则有条无定河,顺势南下,经鹭岭分水出向南的怒涛江,会先经过曜见,而后是观永。
俪人闻言,不禁微愕。“二爷没了记忆,但似乎还将这附近的地形路径记得一清二楚。”
“是啊,我似乎没将所有事物都忘光。”她笑着,尽管捣成泥的草药敷在伤口上,传来阵阵刺痛,她依旧用笑意掩过,“可是如果会走怒涛江,那就代表我是要去曜见或观永……俪人,这和妳刚刚说的有些出入。”
“……那是因为遇了暴风,到分水岭之前,就把船给刮进了怒涛江。”
“现在应该是夏季,怎会出现暴风?况且暴风只会出现在怒涛江中段,怎会是在分水岭前呢?”她沉吟着。
这些事感觉像是镂刻在她的魂魄上,就算她把自个儿的身分给忘了,也忘不了这些寻常人不会晓得的地理知识。
“这……奴婢也不懂。”敷好了药,俪人轻柔地为她裹上布巾。
“俪人,我家在去暮城可有经商?”
“有的,龚家是去暮城首富。”这么说一点都不为过。
龚家经营的产业从食衣住行到矿产船业都包,在去暮城里势力绝对无人能出其右。
“我是不是常扮男装在外头走动?”
“……是,二爷性子好动,在府里总待不住,不过倒是少有机会跑这么远。”俪人将她的衣衫拉妥。
龚不悔点点头。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否则她那些知识是打哪来,又怎会如此习惯扮男装的自己。
她初醒时,就连自个儿都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呢,这么理所当然的想法,要是没有长年扮男装,又怎会这么想?
“俪人,咱们在这儿有法子联络到我姊姊吗?”也该先修封家书,免得让姊姊担心。
“这恐怕是有些难,奴婢想咱们不如先待在这儿养伤,到时候……二爷的未婚夫便会寻来。”
龚不悔蓦地张大眼,“……未婚夫?”哇,她竟有未婚夫了。
“是从小指腹为婚的。”瞧她瞠目结舌的样子,俪人不禁低笑。“二爷怎会如此惊讶?”
“我……”该怎么说呢?她没了记忆,把人家都给忘光光了,这下子……一道低哑的嗓音从脑袋闪过,彷佛是残留的梦境在影响她,教她不禁脱口问︰“指腹为婚啊,我见过他吗?”
清醒前的梦境,她本来忘得一干二净,但听俪人提起未婚夫,那脑中又彷佛有残破影像和声音浮动着,她彷佛还可以感觉到那个拥抱的暖意,那人的热气就吐在她的耳边,亲昵又暧昧。
“当然,二爷和他是青梅竹马。”
龚不悔轻呀了声。对了,那梦境有幼时的她,只可惜梦境太模糊,她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子,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待自己极好。
莫名的,像是有什么缠绕在心底,教她好想见他。
“他会来找我?”她轻声问着。
“那是再肯定不过,王……姑爷他可是将二爷视为心头肉,咱们逾期未回,他肯定会派人来查探的。”
“他也经商?”莫名的,她对他起了兴趣,体内像是有什么在鼓噪着。
“姑爷他……是人中龙凤。”
“他叫什么名字?”
“……等二爷想起就知道了。”俪人漾起笑道。
“妳这丫头有点坏心眼呢。”她撇了撇嘴。
“谁教二爷把奴婢也给忘了?”
瞧她一脸哀怨,龚不悔没辙地耸肩,“这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跟二爷开玩笑的。”俪人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奴婢去找点吃的,请二爷暂时先在这儿歇着。”
“俪人,咱们身上都没有银两了吗?”
“二爷别担心,奴婢拿发钗和一些值钱的小玩意儿和这房舍的主人换了钱,能在这儿暂住一段时间,现在身上的钱省着点花用也过得去。”俪人面貌姣美,笑意恬柔,聪颖又伶俐,遇事时也临危不乱,能够马上应变处理。
龚不悔闻言,不禁低笑,“不是,我瞧妳的气色不怎么好,是不是哪儿也伤着了?”
龙王后 第2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格菲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