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的船宫?”不知怎地,一听到“船宫”两个字,她的心就隐隐激动。
“当然。除了朝廷,一般商贾弄得出一座船宫吗?”
“喔……”是这样吗?她对攀潮镇没印象,对船宫却有感觉,像是脑袋没了记忆,可是身体还藏着记忆。
“你懂船吗?”
“也许可以踫运气。”忖了下,她笑问︰“不过不知船宫要往哪个方向去?”
“往北走,出了镇就在怒涛江边。”
“我知道了,小哥。”
“不过那儿的工作大多都挺繁琐粗重的,你……”
“谢谢你的提醒,小哥,你人真好,谢谢你。”她由衷道。
看着那张笑脸,伙计觉得好像第二次撞邪,心又跳得好快,就连脚都虚浮无力了。“还好啦,倒是你脸色也不怎么好……”说起话来开始结巴,头又晕了。
龚不悔扬了扬手上的药包。“小哥,我先走一步了。”再不赶紧走,恐怕又得见小哥快速变脸,她可是会吃不消。
“客官,要是还有什么状况尽管过来,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我可以帮你。”伙计鬼迷心窍地冲着门外喊道。
她朝他扬笑抱拳,感激不已。
伙计倚在门边,望着背影,按着胸口,无限怅惘。
“……你现在在演哪一出?”适巧回来的药材行掌柜瞪着倚在门边的伙计看似悲伤又喜悦的恶心嘴脸,忍不住往他的脸巴下去。
这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刚好将他打醒。
真是撞邪了!不过是初相识,竟就被搞得晕头转向,他该不会真是撞鬼了呗。
第二章 船宫献计(1)
顺着伙计指引的方向出了城镇,就能听见江水的声响,循着浪涛声走去,果真瞧见一座颇具规模的船宫。
外头聚集了不少人,像是在围观什么。
“这位大哥,大伙聚在这儿做什么?”龚不悔笑问着。
“你是外地来的不成,要不然怎会……”男子不耐的回头,不经意地撞见她的笑脸,心扑通跳了好大一下,手下意识地往胸口一按。
“是啊,我是外地来的,所以才跟大哥请教。”她笑眯了眼,那笑意如桃花初绽,如春风拂面,让望者皆屏气凝神欣赏。
男子原本粗哑不耐的嗓音,突地温柔了几分,就连态度都大转变。“外地来的小兄弟,我跟你说,那上头贴着船宫的告示,说要是有人能修补船底,就给赏银十两。”
“这有何难呢?”她不解的笑问。
既是船宫,要修补船底,里头多得是师傅可以修补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船呢是在江河上走的,如今船底破损,总不能要船宫师傅潜到河底修补吧?在水里恐怕就算要上胶也黏不住,再者就算真能黏补上,师傅也憋不住气。”
“喔,原来如此。”她轻点点头,垂睫寻思片刻。“不过,我有法子。”
“真的假的?”
龚不悔颔首,“就不知道得找谁说去?”
“找船宫的从事官。”男子赶忙抓着她往前走,她下意识想抽手,但瞧对方好心替自己开路,只得忍下。
男子扬声说要找从事官,说已寻得修补船底的法子,船宫的工匠立刻到船宫内通报,不一会从事官侯雷便从里头走出。
“你有法子?”他长得尖嘴猴腮,一双细眼上下打量着。
“是他有法子。”男子指着龚不悔。
侯雷扫了她一眼,满脸不屑,“你?”
“是,大人。”她不慌不忙,从容大气的回应。
“你可知道法子行不通,是要挨罚的?”
侯雷话一出口,随即引来一阵鼓噪--
“从事官,这告示上头只提到给了法子,要真行得通就给赏银,何时说行不通得挨罚来着?”
围观的一票人,在目睹了龚不悔的灿烂笑容后,没来由的一面倒。
“你们全给我闭嘴,这船宫是由我主事,要是三天两头被人捣乱,我还要不要做事?”侯雷无品无阶,说穿了是打理船宫的总管,却有很大的官威,他冷冷地看着她,“这两天都有人说有法子,可说出来的法子教人空忙一场,依我看……你还是走吧。”
“大人,我都还没说出法子呢。”龚不悔不由得苦笑。这人分明是看人办事的吧,瞧她年纪轻就不想理会,用这种人打理船宫,这上头的人也太随便了。
“去去去,瞧你生嫩得紧,八成连毛都还没长齐,回去回去。”侯雷摆着手,不耐烦地驱赶。
“有人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可依我看,有些人嘴上有毛却也是徒劳。”她笑咪咪地讥刺。
此话一出,身后有人马上拍掌叫好。
侯雷脸上忽青忽白地扯嗓吼道︰“你这小子……”
“大人,既是主事者,就得有容人雅量,否则难成天事”龚不悔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
他瞪大眼,气恼吼着,“给我滚,否则我可要拿你瞎闹的事办你!”
“要办谁?”一道沉厚嗓音从后头传来。
龙王后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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