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说?”
“有玲珑在,万事俱备。”
花借月这才恍然大悟。有个孩子在,歌雅就会降低戒心……这人心思真是缜密,光靠着昨晚的闲谈就能推敲这么多。
“那就先欠着吧。”他笑道。
“利息很高的。”他是商人,而且是个收高利的奸商。
用过膳,一行人决定动身前往映春城,底下人分头采买了不少干粮,备了两辆马车,还有两匹备用的宝林马。
就在梁歌雅收拾好简单行囊,路过隔壁房时,却听到持禄的低泣声——
“主子……主子……”
那声音十分压抑,教她想也没想地推开门,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房内,持禄就站在花借月身后,旭拔则捣着脸,这情景万分诡异,但……他不正好端端地坐在梳妆台前,持禄到底是在哭什么?
“梁姑娘……”持禄哭丧着蹚回头。
“怎么了?”她不解的走近。
“主子……”持禄掩面痛哭。
梁歌雅看向花借月的背影。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绣祥兽锦袍,头上……玉钗将长发给盘起,看起来是有点怪,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突然,花借月回过头,朝她抛了记媚眼。
“好看吗?”
梁歌雅怔住,桃花眼圆蹚。
不能怪她如此惊诧,而是他……脸上竟精般细琢的妆点过。黛眉勾魂眼,俊鼻红艳唇,如此绝色,美得不可方物,问题是,他可是男的呀!
“你在干嘛?”
“装扮。”花借月正色道,慵懒噙笑,像魔物般威胁勾魂摄魄。
“扮这样干嘛?”
“这才是我原本的模样。”
“你确定?”梁歌雅眉头都快打结了。瞧持禄抽抽噎噎哭得好伤心,根本和他说的大相径庭。
“你还没告诉我,我这样子好不好看?”
“好看。”可是——“我没看过这么高大的女人。”
那张绝艳面容,配上男人高大的体魄,已经不是不伦不类可以形容。
“我又不是扮女人。”
“不然?”
“小倌。”
梁歌雅一整个错愕,瞧他以折扇半遮胆,走到她面前卖弄风情。
“可惜,你不是男人,要不,我便依了你。”
那故意掐着嗓子说话的语调,让梁歌雅啼笑皆非。
“所以你之前是故意靠近我,想要依了我?”
“是啊。”他煞有其事地朝她眨着眼。
“那真是太好了,还好我不是男人。”她淡声道。
“所以从今以后别靠我太近,我先下楼了,你慢来。”
她一走,房内突然静默一片,只余持禄的呜咽声。
“你哭够了没?”花借月没好气地问。
“主子可是人中龙凤,神圣不可侵犯,今儿个却把自己扮成小倌……奴才无蹚见皇上了。”呜呜,他好难过啊。
“你要是想见皇上,现在回将日城,我不拦。”话落,潇洒收起折扇便要下楼。
“爷,你真要扮这样下楼?”旭拔终究忍不住拦下他。
“不成?”
“不是……可是……”主子可是翩翩佳公子,就算不顶着皇子头衔,也会是每个少女的如意郎君,今儿个却扮成小倌。
“爷该不会看到梁姑娘对卫小姐无防心,也扮成姑娘想效仿吧?”
花借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要说到你懂,我都累了。”
他之所以巧扮,并非为了松懈歌雅的心防,而是这一去,要是不小心遇上镇守在映春城的巳太一,那就麻烦了,小心为上,是他一贯的作风。
下了楼,卫玲珑一瞧见他和梁歌雅,毫不犹豫地抛弃父亲,想和他们两个挤同一辆马车。
见状,卫凡立刻吩咐贴侍,“御门,去替我买几盒胭脂水粉。”
“爷,不要吧。”御门软声劝说。
虽然主子长相偏阴柔,五官出众,气质夺人,画上胭脂肯定美得不可方物。但是,主子可是堂堂皇商,怎可作践自个儿,九爷自甘堕落,他主子还要做人!
“你脑袋到底装什么,给我想到哪去了?”瞥见御门义愤填膺的脸,卫凡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瞪着他。
“赶紧去办!”
谁要画胭脂?他大概猜得到巳九莲在玩什么,既然如此,他当然要替他添点胭脂水粉,而且全程同行,看他粉墨登场玩多久。
一行人朝西北而去,一路上不做停歇,日间赶程,入夜再找客钱投宿,七日后便过了六道关的骚站。之后城镇不多,一路上顶多有些供人歇脚的小旅舍,设备简陋,但没人在意。
事实上,教卫凡在意的反倒是——
“梁姑娘可曾在哪见过在下?”因为每到一处停歇,她总是不住地打量他。
这日趁着进房歇息前,他逮着机会问。
东宫错之棋子皇后(上)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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