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气,但不是气望安,而是气自己。
这明明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就算他是说真的,她也犯不著往心里放,还跟他闹起别扭。
她是怎么了?理不出个头绪,她越想越是懊恼,索性起身要离开。
见她气到要走人,望安更急了,跟著起身要拦住她。“静湖……”
不知怎地,他很怕她生气,更怕她会因此不理他。
万静湖却好似听不到他的叫唤,迈开大步执意要走。
她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那种拚命想压抑、想隐藏住什么,却无计可施、无能为力的感觉。
望安几个箭步趋前,一时情急抓住她的手。
瞬间,万静湖感觉脑子里像是有爆竹炸开,完全失去了理性。
这时,豆子跑了过来,她看见它,不知著了什么魔,竟对豆子命令道:“咬!”
豆子得令,也不管望安是相识的,冲过来便跳起来往望安的手臂一咬。
“唔……”望安疼得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万静湖也在这时突然冷静下来,惊觉自己竟然对豆子下了攻击望安的指令,她自己也吓到了,但更多的是内疚和懊悔。“豆子,快放开!”
豆子马上松口、退到一旁,眼神迷惑又无辜的看著她。
她上前抓起望安的手,看著他被豆子咬出的血牙印,自责又难过,眼眶瞬间便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好气自己,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让豆子伤害望安?
望安急忙安抚道:“不碍事,豆子没真咬。”
只要她不生气了就好,他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能活过来了,被豆子咬咬算什么。
他微笑的看著她,语带试探地道:“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万静湖没想到她命令豆子咬他,他竟然只担心她还生不生气。她抓著他手的力道不自觉加重,难过的哭了起来。“对不起,望安哥哥,我不是存心的……”
这次,她不是假哭,是真的难过。
见她哭,望安又慌了。他发现,她不管是哭还是怒,他都怕、都紧张。
“别哭,别哭,我不疼。”他安慰著她,“你别哭,我最怕你哭了。”
万静湖微怔,抬起泪湿的眼帘望著他。“真的吗?”
望安点点头,温柔一笑。“我喜欢看你笑。”
她直视著他的眼睛,愣了愣,然后唇角一扬,漾开一抹柔似春风的笑意。
见她终于笑了,他心上那块大石总算落下,突地,他没头没脑的道:“静湖,其实喜不喜欢一个人,有时你是不会很快便发现的……”
“咦?”万静湖一脸困惑的看著他。
“有时就是要等到对方身边出现另一个人,你才会发现自己有多喜欢他。”
她歪著头,仍旧不解。“嗄?”
“我是说……”他一笑。“你刚才不是说你对石二少爷不是男女之情吗?也许那是因为他身边还没出现另一个人,所以……啊!”话未说完,他唉叫一声,脸皱得跟包子似的。
不因别的,只因万静湖气呼呼、恶狠狠的在他被豆子咬的伤处掐了一把。
“静湖?”他不解的看著她。“你这是……”
“活该!”她气怒的撂下话,便带著豆子离开了。
两人互动全被不远处的万之涛看在眼里,而他的心情,更加郁闷沉重了。
每逢月中,万之涛会赠药给城郊的贫户及农民,以往都是万静湖带著豆子一起去,但现在有望安在,她便让他也跟著去。
一直以来,万之涛为人把脉问诊都是不收诊金的,就算卖药也只是赚点工钱,绝不多收。
他带著万静湖来到望春城住下时,她未满一岁,那一年,他的子媳死于一场突发的战乱,而那场战争是由当朝寸姓氏族引发。
他本有神医之美名,声名远播,无人不知,但子媳死后,他便带著孙女隐居于望春城,从此过著低调又隐密的日子。
他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将孙女养大成人,看著她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幸福安稳的过上一世。
孙女不只是他的宝贝,还是他的命。
可自从望安来了之后,他便日日提心吊胆。望安看来并不是个坏人,但他总觉得望安身后有黑云笼罩。
他本不是怕事的人,但因为万静湖,他如今什么都怕、什么都担心著。
上一个病人离开约莫一刻钟后,有人来了,且那人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神情严肃。
万之涛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来看病的,而且他是个面生的,不是望春城居民。
在他身后,又紧接著进来两个人,三人的眼底都带著一抹肃杀,虽然他们做一般贩夫走卒的打扮,可从他们走路的样子,万之涛便可以判定三人都是练家子。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了吧?”其中一人问。
“嗯。”为首的应了一声,终于正视万之涛。
万之涛心生警戒,表面上却相当自然地问道:“三位英雄是来求诊的?”
为首的走上前,一对鹰隼般的锐利眼眸直视著他。“大夫,想跟你打探一件事。”
“请说。”
“你这儿近来可有面生的人求诊?”
万之涛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真没有?你再想想。”为首的语带警告及威胁。
“这位英雄,老夫这儿平时都是一些街坊邻居上门求诊抓药,若有面生之人,哪里会不知道?”万之涛气定神闲地回道。
“你这儿都住著什么人?”为首的又问。
妻宝养成 第9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格菲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