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快让福晋起来吧。”她在王爷身边轻声劝着,“这事传出去,不好。”
允肃怒不可遏的瞪着绦月,“没本王的允许,谁都不准让喜福起来。”语毕,他转身就走。
允肃再如何霸道,是也不能让福晋跪着,他让喜福长跪,是因为他知道打算跟喜福同甘共苦的绦月也会跟着跪。
他从没被真正的惹恼过,可绦月是真的惹恼了他。
她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更别说搁在心上了,她处处不顺从他,甚至与他作对,他从没碰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明明是个十七岁的丫头,竟有着这般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好,他爱新觉罗允肃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男人,这回,他一定要让她吃足苦头,让他知道这王府里是他说了算!
“王爷,气气就算了,还是让喜福起来吧。”玉春嬷嬷跟了出去,仍在劝着,“她跪着,福晋也跪着。”
“是呀,”苏克哈也跟了过来,帮忙说情,“福晋脾气硬,恐怕谁也劝不起来。”
“她想跪,就让她跪着。”允肃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王爷,福晋身娇肉贵,这要是……”
“别说了。”允肃态度强硬,一口打断了玉春嬷嬷的话,冷眼一扫,“谁都不许求情。戌时之前,喜福都不准起身。”
现在还是早上呢,到晚上戌时,那得多长时间啊!想着,玉春嬷嬷都发愁了。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那太阳越来越火辣了。
绦月陪着喜福这一跪,就是足足的一整天,这还是夏天呢,虽然她们是在室内,又有人给两人送水,但也跪得她们主仆俩头昏眼花的。
喜福因为福晋与她同甘共苦而感动不已,却也因此感到不舍愧疚。
她向绦月道歉,绦月对她打气,虽然漫长又辛苦,可两人终于熬过去了。
太阳下山后,虽然凉快轻松许多,可两人也渐渐有了疲态,尤其是绦月。
原主是服过毒的,这副身子早弄坏了,要再重新养起也不是一、两个月的功夫就行,绦月心想,以后她一定要好好把这副身子养好养胖,不再如此弱不禁风。到了戌时,玉春嬷嬷来了。
“福晋,快起来吧,王爷准喜福起来了。”
绦月一听,十分开心,“喜福,太好了,你能起来了。”
“是呀,福晋也能起来了。”喜福说着,先站了起来,然后跟玉春嬷嬷一人一边的将绦月扶起。
“福晋,您还好吧?”看她神情疲惫,脸色有点发白,玉春嬷嬷忧心地问道。
“玉春嬷嬷,我没事。”绦月温煦一笑,“我自己能走。”
喜福跟玉春嬷嬷听了,慢慢的松开了手。
绦月自个儿往前走了几步,身子晃了两下,便因为体力透支而厥了过去。
允肃坐在床沿,看着因疲惫乏力而熟睡的绦雪,觉得不可思议。
据他所知,塔格尔的嫡女绦雪是个娇贵高傲的千金,平日里都是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而今不只烧得一手好菜,还和地位低下的婢女“有难同当”了。
但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他竟然感到心疼,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难道他对她动了心?
不,她是塔格尔的女儿、常善的女人,他非常清楚皇上让他娶她过门是为了什么,他从没让皇上失望过,而这也是皇上信任他重用他的主因。
皇上出身尊贵,皇上的颔娘,也就是当今的皇太后乌拉氏,出身正黄旗,祖上曾助太祖皇帝打下大清江山,她也是深受宠爱的嫡女。
反观他额娘,只是个浣农局的婢女,因缘际会被先帝看上受到宠幸,得了先帝的心,怀上了他,先帝因而封了他额娘为妃。
先帝待他不薄,虽不明着护他,却将他送往边关,避开纷扰及政争,更成就了他的功绩。
他知道他这一生都要为皇上付出,心力也好,生命也罢,他的人跟这条命都是皇上的。
皇上让他办的事,他不疑不问,包括迎娶被常善染指过的绦雪。
可明明是有目的的一桩婚姻,怎么他好像认真了?
看着她姣美的容貌,他想得出神,也想得懊恼。
“嗯……”突然,绦月发出一声呓语,幽幽转醒。
允肃拉回心神,坐直身子,目光却并未从她脸上移开。
绦月一睁开眼,就看见他坐在床边,先是惊讶,然后是困惑,再接着便是有点气恼。
“你在做什么?”她问。
“看着你。”
“看我?”她秀眉一拧,“你是在这儿幸灾乐祸,看我笑话的吧?”
他唇角不明显的一勾,“你这样的倔脾气,会害你吃苦的。”
“这不算什么。”绦月回了一句,试着想挪动身躯,却还是浑身无力,她不自觉感到懊恼,蹙起眉头。
真是倒霉,竟宿了这么虚弱的身子,只跪了一天就体力透支,要是以她从前的身子,决计不会这么弱不禁风。
不成,她一定要养好身子,这样才有足够的体力来“对抗”他。
“想起来?”他问。
“对。”她不客气地回道,见他伸出手要帮她,她却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抽回手,有点自讨没趣,然后一脸“我等着瞧”的表情。
绦月倔强的撑起身子,搞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气喘吁吁的,但她立刻露出胜利的微笑看着他。
看着她那得意的笑容,允肃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接着问道:“为什么?”她不解地反问,“什么为什么?”
饕餮福晋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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