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绝不是因为她调戏了八贤。
“还好耶。”她怯怯道。
嗯,第一次被调戏,她心跳得好快好快,但不讨厌啊!
像是没料到她有此回答,一时间挑在她下巴上的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
艾然垂敛长睫,等着他的调戏结束,可也不知怎地,愈等愈心慌,心底跳颤着非常陌生的悸动。
瞧她长睫如扇敛下,白皙面容浮现淡淡红晕,他心旌动摇着,鬼迷心窍似的,他情不自楚地贴近她,长指微使劲,挑高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
心像是要从喉口跳出,没想到一个沉默寡言又淡漠的人,一出手竟如此可怕。
是说,关于调戏,他会不会示范得太久了?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耶。
瞧她又垂敛长睫,顺着她的呼息,他缓缓俯身。
阴影兜头落下,她心头一跳,抬眼睇着他,感觉他像是要--
“耿爷,我家大人已经在休息了。”
门外传来八贤的声音,像是破除么咒的咒语,房内两人自迷离中清醒。
魏召荧立刻缩回手,调匀气息,艾然正襟危坐,压抑心跳。
门外的人又交谈一阵,接者耿于怀离去。
“八贤也早点歇息。”
“耿爷亦是。”
外头的背影音乐是狂风暴雨,而房内,静得就连呼吸声都觉得太震撼。
良久,魏召荧才哑声道:“回去歇着,很晚了。”
“喔。”她用她不曾有过的温柔羞怯嗓音回应,一站起身,瞥见搁在花架上的水盆,她才想起自己进房的目的。“不对,大人,我是来帮你推拿的耶。”
瞧她这脑袋竟把正事给忘了。
不过,大人的耳朵怎会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似的?
“推拿?”他不解问着,一见她伸手探向自己,立刻回避。“你做什么?”
难不成真要调戏他?
“没,我是瞧大人的耳朵好红,所以……”记忆中,好像在哪也瞧过一次,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没事。”他抚着耳,无法理解她怎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也许,她根本没发觉他瞬间兴起的绮念。
刚才要不是八贤的声音像穿过迷雾抓回他的理智,他简直无法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这对他而言,实是太过脱轨。
“没事就好。”他不说,她就不追问,毕竟重点是--“大人,你的旧疾是怎么来的?”
“你那么会算,自个儿算算不就知道了?”
“每件事都要算,多累?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她一屁股又坐下,开始卷袖管。
他横睨她一眼。“习武伤到的。”
“伤到哪?”
“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推拿?”
“我不懂意思。”
艾然轻呀了声,想了下,动手轻揉他的额际。“就是一种穴道按摩,可以舒筋活骨,定期推拿对堵塞的筋络或受伤的骨节是有帮助的。”
魏召荧本来退避,但她指上的力道是那般轻柔又恰到好处,果真教他微微发胀的脑袋得到些许舒解。
“原来你是个大夫?”
“嗯,医卜本是一家亲。”就当是如此吧。“好了,跟我说你伤到哪,我帮你推拿以后,你就会觉得舒服些。”
看在他对她极好的份上,帮他一把,是应该的。
“腿。”
“喔,那还好,后遗症会少些。”下午他得倚靠她才能走动,她原以为旧疾在腰上,如今才知道是腿上。“是怎么伤到的?”
以膝盖为中心,她往上方微按,就见他抽 动着脚,她二话不说用双手按住。
“别乱动,推拿时偶尔会稍有不适,不过结束时通常可以收到舒缓的疗效,忍耐一下。”以为是按到痛处,他怕疼想要退缩,她解释着。
魏召荧原本泛红的双耳,瞬间红得像是烫熟的虾。
“我不是怕痛。”他低哑道。
“不然咧?”她双手把他的膝盖固定得牢牢的。
他有些赧然地别开脸。“你靠太近了。”尤其是她的胸……碰到他的膝盖了。
她不禁低笑。“不靠近一点如何推拿?”
“伤不在膝盖上。”
“喔,那是再往上吗?”她双手伶俐得可怕,滑过膝盖,瞬间来到大腿,眼看要朝根部而去。
魏召荧伸手制止。“不在那边。”他几乎是咬着牙说。
她这是在做什么?就算真懂医术,也不该如此放肆地碰触他。
“不然到底是在哪?你是不相信我的专业是不是?”她不爽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瞪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魏召荧心头微颤,却没在脸上彰显半分。
她知道什么了?难道真神通广大地猜出他有意利用她为饵,还是算出,面对她时,他的心犹陷泥淖?
好色胜女(上)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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