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她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太浪费了吧,况且人家长那么优。
“奴婢拜见王妃,是盼他日要是与王爷同枕共眠,望王妃大度海涵。”为首的姑娘一双大眼睛直睇着她,用字很客气,但眼神倨傲。
窦月芽虽是初醒,仍从字里行间明白来意。于是,她二话不说地回答,“无妨,想来有诸位陪伴,相信王爷亦是满心欢喜。”
有人愿意帮她分担风险,她何乐而不为?
几位姑娘不禁怔了下,有些犹豫地说:“王妃如此大度,才是王爷之福。”
“可不是?大伙有缘相聚就是福啊。”太好了,她爱死了这里的制度,就让华与刹享尽齐人之福,最好把他迷得气荤八素将她给忘了,那才是真的皆大欢喜。
“奴婢谢过王妃。”
“不谢不谢。”她才想说感激不尽呢。她摆了摆手,打算睡回笼觉,岂料玉昙刚好回来,与这票美鬟擦肩而过。
玉昙看了眼,快步进房,问:“王妃,她们是?”
“想伺候王爷的,不碍事。”她不甚在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玉昙一愣。“王妃,你作何回应?”
“就让她们去啊。”她回得理所当然。
“王妃对王爷不是……”
“大度,这才是王妃的风度。”又是一个哈欠。“玉昙,不要吵我,我很累,还要再睡会儿呢。”
玉昙闻言,只能帮她把被子掖好,规矩地守在床头前,无声叹了口气。
窦月芽一睡就睡到午后,初醒时天色灰蒙蒙的,教她搞不清楚时间。
“看来是快要下雨了,朝东方那头望去,山头上乌云密布,整个天都灰蒙蒙的。”玉昙端来茶水让她漱口。
“真的?”
“那雨的方向,看起来是濒临城,先前雪融成洪灾,王爷昨儿个才到近泽,便即刻启程前往濒临,这雨要是下得太大,只怕又是灾难一场。”玉昙说时,不禁轻叹着,手上没停歇地替她扎发盘髻。
窦月芽想起桂皇后弥留之时,与剀曾对桂子玦提起濒临城的水患。“听起来近泽和濒临挺近的,但滨城应该也有当地知府处置洪灾,怎会要王爷前往?”
“那是因为之前皇上就派王爷处置此事,如今回近泽,自然得再去探探濒临知府是否真有妥善行事,很多官呀,要是没人盯着是不会做事的。”
窦月芽闻言,微扬起秀眉。这岂不是代表当初华与刹无法探视桂皇后,不只是因为他即将到近泽上任,还因为他有任务在身……这么想来,她岂不是冤枉他了?
皇上发派的任务,他也不能说不,对不。
“玉昙,怎么刚刚听你说那些话,似乎颇有感而发?”
玉昙顿了下,笑得苦涩。“那是因为奴婢的家乡也遇过洪灾,可地方官员根本无所事事,眼见灾民横倒路头也无人埋尸,官员依旧寻欢作乐。”
“喔……”原来也是苦过来的孩子,相近的心路历程,让她感觉更亲近玉昙。
“那你的家人呢?”
先前心情郁闷,一路上根本不想开口,如今才有心情攀谈。
“都不在了,奴婢是适逢宫中召宫女,才入宫以求温饱。”
“辛苦了,玉昙。”当奴婢的,谁不苦?尤其是宫中的宫女,得看跟着哪个主子,要是遇上个骄蛮任性的,那就有得受了。
玉昙愣了下,绯红色的唇微微上勾。“不苦的,奴婢运气很好,一开始就被皇后挑在身边,而后又被发派到王妃身旁,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样吧,要是没旁人在的话,你就叫我月芽吧。”直觉的,她认为玉昙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这怎么可以?”
“我说可以就可以,反正没人知道,谁能罚你?除非你嫌弃我,那我就没办法,不敢勉强你。”她说到最后还可怜兮兮地垂下小脸。
玉昙诚惶诚恐地福身。“王妃,奴婢……”
“犯不着这么紧张,我呀也想要一个知心的人聊天,要不早晚闷出病来。”她赶忙拉住她,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跪下去。“欸,你这手是——”
玉昙的小指上有道伤疤,让那小尾指看起来有些扭曲变形。
“这没什么,不过是旧伤罢了。”她轻笑道。
见玉昙风淡云轻地带过,窦月芽猜想这伤无非是为了生活而烙下的。“跟在我的身边,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就安心待着,我叫你玉昙,你叫我月芽,咱们之间不需呀界线。”她不是有大爱的人,只是对有着相同过往的人,多了分怜惜。
玉昙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硬着头皮道:“谢王妃厚爱,只是……王妃的闺名不是兰吗?怎么会是月芽?”
“小名嘛。”她随手拈来说词。
“奴婢明白了。”
“玉昙,待会咱们到外头用膳,上头不是亭台嘛,可以看风景。”人嘛,总是要学会苦中作乐,尤其是那家伙不在。
“王妃怎么说怎么好。”
“月芽。”叫叫她的名字吧,那会令她感到心安。
“……月芽。”
窦月芽满意地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忙道:“对了,我那坏掉的匣子,帮我问问看能不能修好。”那只被砸的木匣,也不知道是质地太坚固,还是华与刹手下留情,只是盒盖坏了关不上。
回到王朝嫁暴君(上)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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