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保留体力,否则真正要逃的时候,这破烂的身躯肯定会拖累自己。
水珍珠知道自己的体力无法负荷,于是很快恢复冷静,不让过多的惊疑不安消耗更多的体力。
“放开妳?”男人勾起她的下颚,面容骤降与她四目相交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细致的面容上。“在这艘船上发号施令的人是我。”
脸上的热气是属于他的,引起阵阵麻痒的感觉,水珍珠想推开他,却腾不出手制止他过分靠近的俊颜。
“你以为你是谁?若要说这艘船上能下令的也应该是我。”气死她了,要不是现在的情势一面倒向他,她绝对要人把他扔下海里喂鱼!
眼色一暗,沧澜只手揽住她的腰,像扛重物般把她圈在自己的腰侧,将她带离船舱来到甲板上。
“你放我下来!”她这趟旅途简直是灾难!
他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蛮子!
“看清楚。”
沉稳的声音由她头顶落下,逼得她不得不去正视甲板上的情况:一群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全荷着刀械,满脸凶狠,艳府水家的旗帜早被拆下烧毁,四周横躺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船身不住的冒出火焰。
这……就是她航行了数日所搭乘的船?
水珍珠差点认不出来。
沧澜将她放下,手还是放在她的腰间以防她逃跑,同时在她耳边轻喃:“这艘船,已经是我的了。”
剎那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想起水胭脂的话。
过水便能换来好结果?
她回去定一把火把玄武庙烧了!
第二章
夜已深。
在她眼前的是成群的海寇。
猎鹰在船上方盘旋,不时发出刺耳尖锐得令人感到不祥的叫声。
在她身旁的则是海寇的头子。
阵阵海风迎面吹袭而来,风中夹带着一股又咸且微甜的气味,闻起来有些熟悉……对了,和方才他靠近她时闻到的味道相同。
“首领来了!”
“首领,这艘船上什么也没有!”
白忙了一场,海寇们忿忿不平的叫嚷着。
水珍珠这才稍稍回神,望向那些激愤的海寇,意识到情况非常不妙。
她又不是搭船去游山玩水的,这艘船上当然什么也没有。不过照眼前的情况看来,带些可以打发这些海寇的玩意儿或许会好一点。
“不对!这艘船上有个女人!”此时,矛头再度指向水珍珠。
“有女人又怎样?”
水珍珠一头雾水,搞不懂她在船上是哪里碍到他们了。
刺耳的问话彷佛瞬间敲醒了众人的神智,海寇纷纷转移目标,似乎有个女人在船上这件事比空手而归还要来得糟糕。
“这女人是从哪儿上来的?”
“对啊,怎么会有女人呢?”
“带女人出海是会被诅咒的!”
一个个杀人抢劫不眨眼的海寇在看到水珍珠后,什么气势胆量都抛到一旁,彷佛她比任何鬼神都还要恐怖。
柳眉微挑,水珍珠发现他们似乎很怕自己。
她一个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压根无法阻止他们,多她一个女人又有何差别?何必说得好像天要塌了般严重。
“快把她扔下去!免得招来不幸!”王琥大叫。
她将目光调向尖锐刺耳的声音来源。
虽然王琥起了个威风凛凛的名字,也有一副刚强勇猛的身材和相貌,偏偏说话嗲声嗲气,指着她的时候还用莲花指,看得水珍珠浑身一震,猛发冷颤。
她认得这个声音,就是方才令她直打哆嗦的“娘儿们”。
“你是谁?”她暗暗在心里记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恶心反胃的感觉。“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水珍珠藐视的话语刺激到王琥。
只见他两道粗粗眉毛像两只毛虫蠕动,瞪大一双狭长的眼,怒道:“咱家可是船上的大副,若要说谁有资格说话,妳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才要闭嘴!”
咱家?依她看是“奴家”吧!
“大副又如何?”水珍珠不屑一顾,轻视得很明显。
她可是艳府水家的二当家。
首次被人如此彻底的瞧不起,对方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差点让王琥气得一把将她扔进海里。
“首领,快离开那女人,她会给船上带来晦气的,要不,现在就让咱家把她扔进海里!”王琥拚命想将沧澜从水珍珠身旁拉开。
偏偏沧澜文风不动,站得直挺挺的,比他高出半颗头,身材亦比他来得魁梧的王琥,硬是拿他无可奈何。
水珍珠真想搓搓两臂,克制鸡皮疙瘩继续冒出来。
要命!真要说,王琥可能比她还像个“女人”。
看出王琥眼中对那男人的爱意,她实在无法放任自己的眼睛继续盯着王琥,趁作呕前别开视线。
“首领!”王琥跺着脚,直想拉开沧澜搁在水珍珠腰上的手臂。
沧澜不动可不表示水珍珠不受影响,一个雄壮刚勇的大男人不断在她耳边嗲声嗲气的“娇斥”,任何人受得了才有鬼。
“你──”就在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想制止王琥时,沧澜开口了。
“够了,王琥。”
他一声令下,王琥立刻乖乖松手,看着她的眼神虽然不甘心,但对上沧澜时眼底闪着异常火热的崇拜。
见状,水珍珠睨了王琥一眼,“分不清昼夜的鸡总算不叫了,耳根子清净不少。”
水家明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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