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但,太太,我正要跟你说,我已执拾好行李,这下我要离开丁家了,只等你醒过来,查翻行李。”
“阿珍。”我跳过来:“你就是为了昨日几句龃之故?”
我恐惧,不要身边的人都突然离开我,这使我感到孤立、苦愁,更不知所措。
想不到阿珍竟看着我微微笑,说:“太太,我阿珍不是个有学识的人,但听人说过一句话,叫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老早已萌去志。”
是语带相关?还是什么意思?
我慌乱地说:“你要辞工,也得跟丁先生有个交代。”
“早在昨天,我向丁先生讲个明白了。”
“他最喜欢吃你弄的家庭小菜。”我下意识地试图游说。
阿珍笑笑,答:“丁先生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在这房子里吃饭吧!”
就算这是一句非常平常的说话,在今天听进耳朵内,都觉得刺耳。
我脸色骤变,下意识地觉得阿珍根本在讽刺我,于是有点恼羞成怒,说:“好、好、好,要走便走。有钱哪儿请不到女佣?”
阿珍慢条斯理,将嘴角略略扯高,使那个笑容显得如此不屑,更令我难以下台。
阿珍问:“太太,要不要检查我的行李,我这就要走了。”
“走,走,不用看了,家里如有失窃,警察自然会替我抓人。”
这是个法治社会,我们是受法律保障的。
我一纸婚书在手,自有我的权威,不是丈夫偶然的花心歪行,就能动摇我的正统地位。
电话铃声猛地响起来,我接听,渴望是丁松年,结果呢,只是仇佩芬。
“你还呆在家里,究竟搅什么鬼?害我们三缺一,一直伸长了脖子等。”
天!我完全忘掉了有麻将局这回事。
“阿珍要辞职,直闹了半天,我的心情不好!”我这样说。
“什么?女佣辞工有什么大不了,通城都已是菲籍女佣世界,怕什么?犯得着影响心情。照这么推算,若你的股票投资受损,或者发现丈夫走私,是不是立即上吊?”
真是崩口人忌崩口碗,没有想到,丁松年才出事一天半天,就弄得草木皆兵,好像周围人所说的话,全部都冲着我来似。
我一直鼓着腮,一时间语塞。
“喂,喂,曼,你仍在吗?”
“在的。”
“还不快快赶来?”
“我不来了,心里实在乱糟糟,提不起劲穿衣外出。”
“神经病。”
“佩芬,倒是你赶来看看我好不好?”
“天,真是世界奇闻,你别孩子气了,要真不想出来,我还要急急另摇电话找脚色。明天我们再联络吧!”
这就挂断线了。
整间房子又静悄悄的只剩自己一人。
我从客厅,走进饭厅,再走上睡房,转了两个圈,决定再躺到床上去。
蜷伏着,当然的不能入睡,干睁着眼,在床上翻左复右,转了几个身,实在再呆不下去了。
伸手抓着床头的时钟一看,一番折腾之后,才不过消磨了十分钟。天,怎么好算了?
实在想不通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事,可以稍平自己心头的浮躁、愤怒、不安、恨怨。
丈夫宣布另有情人。
丈夫要求离婚。
丈夫不见影踪。
三宗大事,好像在一分钟之内齐齐发生,教我应接不暇,手足无措。
第23节
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下一步、下一分钟、下一日,对我,完全茫然。
我急得一手拨开了锦被,霍地站起来,决定要采取一些行动。
动感最低限度使我觉得自己仍然生存,这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行动正在进行,给我一个热切的希望,就是事可转寰,挽救有望。
不能像钻进死胡同内,像掉进一潭死水去,完全没有办法,徒呼奈何!
不,我不要这种山穷水尽的感觉。
可是,找些什么来做?想些什么办法?
我瞥见了电话,立即火速抓起来,摇给丁松年。
必须直接地跟他继续进行交涉。
还是他的那个秘书接听,连他的直线电话都如此安排,是不是为了回避我?
我的语气非常难听:“为什么由你接电话?”
对方稍稍沉默,随即回应:“是丁先生的嘱咐。”
“丁先生嘱咐你跳楼,你干不干?”
“丁太太,你现今仍是丁松年太太,请尊重你的身份,小心一点说话!”
我气得发抖,然,心里却比方才独个儿慌失失的好过,最低限度,有人回应我。
“给我搭予丁松年,你根本不配跟我对话。”
“丁先生在开会,嘱咐了不接任何人的电话。”随即挂断了线。
真真正正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女人是一条狗!
我怎么会落得如今的这个下场?不单只是丁松年,连受雇于自己的佣人、秘书都忽然不把我看在眼内。
我呆住了,想不明白婚后的这几年,究竟自己有什么行差踏错。
实在想得头痛欲裂,还是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坚信自己没有做错。
跟丁松年似乎已失去联络,原来一个人要拒绝一个人,只要狠得下心,可以如此干净利落。
我会在顷夕之间,变得孤苦无告,真是太令人惊惶失措了。
几经艰辛,才等到儿子富山放学。
第二春 第25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格菲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