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啊!她和黑鹰在一起,又与她哥哥有了孩子?”真是令人匪夷所日心。
“正确说来是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为这一切蹙眉。“怎么会这么复杂?”
“鹰至今仍不知道这件事,那晚争吵过后,鹰夺门而出,隔天早上小乡早产,大概是动了胎气,加上胎位不正,生产过程极不顺利,孩子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是个死胎,而小乡则因为血崩,死在手术台上。”像是跑完马拉松赛跑,齐赛白松了一口气。
“黑鹰怎么能够承受这一切?”她觉得根本没有人能够承受。
“他几乎濒临疯狂状态,小乡出殡后,黑鹰就失踪了。”
“叶里乡的哥哥呢?算来他也要为这个悲剧负责。”
“小乡的哥哥也是组织的一份子,四年前死于古巴的一次任务里。”
当事人走的走、死的死,却深深地影响了留下来的人和后来加入的人。
“你们……现在还出任务吗?”她问。
“没有了,我和阿衡都有自己的事业要经营,再加上也比较怕死了吧。所以除非必要,不考虑重出江湖了。”
两人之间有着数分钟的沉默,但却是认识以来心灵最契合的一刻。
“阿姨,阿姨,原来你在这里。啊!叔叔,你也在这里呀!”送野姜花的小女孩,捧着三朵野姜花,远远奔来。
吕阳关接过野姜花,道了谢。小女孩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她凑近鼻子嗅着花香。“为什么是三朵花?”
“因为,一朵花是喜相逢,两朵花是燕双飞,三朵花代表的则是心上人,你是我的心上人,所以送你三朵花。”他痴心地说。
“你真的不打算回台北了吗?”丘如意原本以为阳关与赛白旧情复然后,铁定会回台北。
“我觉得这里的环境比较适合我,所以我要留下来。”
“可是你和赛白结婚后,分隔两地生活不太妥当吧!”
“我并没有要嫁给赛白。”
“啊?”如意瞪大了眼,眼珠子几乎快要掉下来了。太扯了吧!“你们又吵架啦?”
吕阳关笑着摇头,“没有吵架。”
“那为何不结婚?”
“相爱的两人,不一定适合相处一辈子。”吕阳关停下手边的工作,认真地解释。
“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在开玩笑?”
“再认真不过了,你想想看,我和赛白是怎么样性情的人,结婚要冒的风险太大了,不是大好就是大坏,我没有勇气承担。”
“你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而且你怎么知道试了之后不是大好呢?”丘如意倒是挺乐观的。
“等我练就十八般武艺之后再说吧!”阳关幽默地回答。
邮差提高分贝,隔着栅栏大嚷:“吕阳关挂号信。”
阳关拿到信后,瞄了一眼信封。“是长亭由台北寄来的信。”信封是粉红色的,字体为电脑字体。
阳关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信封,她知道长亭一定有不便启齿的事要告诉她,不然大可打电话给她。阳关:
当你受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间了。
不要为我悲伤,也不要来台北参加我的告别式。在这一生里,我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宁静的。
死,已成了我唯一的归宿,这种接近永恒的感觉让人兴奋。
千万不要为我掉一滴眼泪。我还希望你为我大笑三声,庆贺我的解脱。
长亭 绝笔
第九章
夏日渐渐远离,秋老虎的威力不容小觑。
刚刚送走了长亭,悲伤的葬礼在牧师的祝祷下有了安抚人心的功能。
吕长亭人缘极佳,来参加告别式的人比阳关预定的还要来得多。阳关由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葬礼时的认命,可谓是经历了一番不小的风雨。
一袭黑衣、一张素净的脸,她摘下遮掩红肿双眼的墨镜,淡淡地说:“我以为我很了解长亭,以为她很乐观,以为她看得很淡,以为她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怎么也料不到她会走上自杀的路。”眼泪又再次滑下脸颊。
“我总觉得这事不单纯。”全程陪伴在侧的齐赛白,提出他的看法。
“你发现了什么?”她警觉地问。
“长亭常使用电脑吗?”
吕阳关摇摇头。“她最讨厌花那个脑筋了。”
“除非长亭在这一年里突然爱上了电脑,否则没有人会选择自己不擅长也不喜欢的工具来与外界联络,而且这种信件过于秘密,谁会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敲键盘来吸引外人的注意!这中间含有太多不合逻辑的安排,我怀疑它是一个经过设计的谋杀案。”齐赛白直觉嗅出其中的不寻常。
这番话听得吕阳关不寒而栗。“可是长亭应该不至于与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才是啊!”
“我只是猜测。”齐赛白扯开了淡淡的笑容。
“或许你的猜测是对的,长亭的自杀是这么的毫无预警,简直不像热爱生命的长亭会做出来的事。”
齐赛白搂紧阳关,安慰地道:“别想这么多,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调查,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送我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我自己搭火车回埔里即可,你自己也早些回家休息吧!”
“胡扯!谁说你要回埔里的?”
“不回埔里,我无处可去。”
“傻丫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阳明山、天母、敦化南路都有我的房子,你想住哪里随你挑。”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她瑟缩地说。
调情浪子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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