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在鸡蛋糕里,找出新的味道,他可以的。
“谢谢,很好吃。”他轻声道。
“喜欢就好。”杨叔魏随意往地上一坐,将鸡蛋糕搁在兄长腿上,也拿一块出来尝尝。“恶——哪里好吃?都冷掉了。”只尝到粉粉涩涩的怪口感,不过算了,哥喜欢就好。
“你不懂。”杨叔赵笑了笑,拍拍弟弟的头。
自从车祸发生,他这双腿只能仰赖轮椅、无法昂然而立之后,叔魏总是会弯下腰、或是坐下来与他说话,从来不让他仰着头看他,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叔魏仰望、信赖地跟着他的步伐,这辈子绝对不会、也不舍得让哥哥仰视他。
这每一分心意,他都懂。
“在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主动开口问。
“哪有?”杨叔魏仰头,装可爱地眨眨眼。“想哥哥不行喔?来陪你说说话。”他要是不来,这个无情无义的臭大哥也不会主动打个电话给他,老是一个人对着安静的四面墙,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没病也闷出病了。
“那就来说说,你为什么心情不好?”阿魏刚进公司的时候,每天回来都有一肚子话要聊,他很讨厌别人说他靠家世,能力总是被质疑,他得付出比别人多两倍、三倍、甚至更多的努力,做出成绩来,才能服众。
后来车祸发生,父母骤逝、兄长残疾,所有重担一肩挑,反而不抱怨了,每回来看他,总是笑容满面,不如意的事,绝口不提。
他会诱着对方一点一点.地说,引导他如何面对困境、如何应对柯氏阵营的打压,慢慢在公司站稳脚步。
“……你这到底是什么火眼金睛啊?”他不是来找哥哥诉苦的,哥的苦还不够多吗?只是在外头受了挫,本能就想看到亲人。
“我没办法帮你什么,也只能听而已。”
也是。他现在有心事,也只能跟哥说了。
最初,时时向哥回报公司发生的大小事,是为了让他人虽在医院休养,也能参与其中,别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后来便也说成习惯,成为兄弟间,独特的小互动。
刚开始,他很质疑,自己真的可以吗?
一直以来,有哥在前头担着,他不必是最出色的也没关系,忽然一夕风云变色,他必须扛起所有的责任,连带哥身上的,都得一并担起。
他其实很害怕、很茫然,他没有哥那么出色,他怕,自己做不到像大哥那么好。
但哥坚定地告诉他:“你可以。阿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他们是彼此最亲的亲人,只有哥,最了解他;只有哥,不会害他;只有哥,敢对他说别人不会说的话。
就算是做错了,骂骂他,他会很受教地一字一句铭记在心。
把事情做好了,看哥微笑肯定他,说一句:“我说过你可以的。”
遇到困境,来吐吐苦水,听哥几句开导,天大的事也像芝麻般大。
杨叔魏由头至尾,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一遍,他太习惯,什么都跟兄长说,毫不隐瞒。杨叔赵听完,沉吟了好一会儿,没搭话,思前想后,忽而笑出声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杨叔魏抗议。
他笑,阿魏口气里,满满的抱怨与不满,像极两个小男生打架,问小女生——你要帮他还是帮我?!
没被选到,就闹脾气了。
“今天这件事,说小不小,但说大,能大到哪?不过就是两个小柜位之争,有严重到让你这么气吗?”
其实没有,说穿了不过就是伤了他少爷的脸面自尊。
他想关照底下的人,这无可厚非,后门谁都在走,最后搞到他开的门“某人”不买帐,面子上挂不住,于是气全冲着那个“某人”去了。
杨叔赵摇头失笑。“你啊,骨子里还是有富家子弟气息。”
被直言指出,杨叔魏哑口无言。
确实。自小养尊处优,有上头的哥哥担待着,被娇养的么儿,免不了带些公子哥儿的骄气与傲性,他自己知道。
“我也不完全是因为面子问题……”杨叔魏低哝,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几句。
“我知道。”不买他_人,难道还少了吗?最初给他钉子碰的可没少过,也没见他反应那么大。
整件事的关键,在“虞晓寒”三字。
阿魏很重视她,这是肯定的,今天这件事,其实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背叛感。
他觉得被全心信任的人背叛了,很受伤。
“但我不认为,虞经理这样做,就是完全没顾虑到你。”
“难道她打我脸,我还要谢主隆恩?”
“倒不是。”杨叔赵摇头。“我不认识虞晓寒,但我认识杨仲齐,你何不想想,仲齐哥将她调来,是为了什么?”就凭他对仲齐哥的了解,相信他不会看走眼,能让他倚重信任的人,必定有其道理。
不难想见,这事闹下去,谁也讨不了好,只是加遽杨、柯两家的摩擦与斗争,若柯志民小题大作,难保棉里挑不出针,虞晓寒必然顾及到这点,她深思熟虑,处世圆融,恰恰补了
阿魏的不足。
“所以哥认为,我应该妥协吗?”杨叔魏口气闷闷的。
爱情,午夜场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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