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衰奴 第7章

  她仍是含泪于眶,急慌慌地问:“总管大人打了你几十大板,一定痛惨了。他打你哪里,伤着没?得擦擦药。”
  他摇头。亲吻她的意图已在他眸底闪现,但是他务必忍住情欲的骚动,毕竟现今的他是麻子脸的王大。
  绵绵一时情急大喊,“骗人!你一定是不愿意我难受才诳我的,那板子又厚又重,光是打一下就疼极了。他是不是板打你的背部?快让我瞧瞧,也许皮绽肉开。”
  瞧瞧?他挑高剑眉,这小笨奴儿不怕损了她的清誉?即使她已是他命定的奴妃。
  极具深意地眄她一眼,他动手解去自身的衣袍和单衣。
  绵绵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又直又圆,一张小檀口大张,几乎足以吞下一颗鸡蛋。
  “你你……王大你……”
  邵边野不动声色,事实上是正在享受她的惊吓神色。的确是能够取悦他的可人儿!
  她忽然像个贪色女似的往他身上乱抓乱摸,一会儿后她望着手中的厚布袄衫,愣愣地作下结语。
  “原来你不是大胖子。可为什么要把厚布袄衫穿在单衣内?”
  “如果不是这件特制衣,那几十大板打在身上便皮开肉绽。”除非他运气!
  “呜……是我坏,差点儿害了你……”绵绵扑进他的怀里,这一刻就算天崩地裂山无法阻止她大哭特哭。
  邵边野不禁低吟,这小笨奴儿居然拥有哭不完的泪水?
  她把他的胸膛当作拭泪的巾帕?他抿唇笑了,现下的他可是赤裸着上身与她分寸不离的贴着,她的清誉已难保全,虽然他尚未预备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占有她的身和心是不容改变的决定,但是不急,他有耐心等待披上大红嫁衣的她。
  哭声渐歇,怀中人儿微微地喘吸着,半晌,她便因为哭累了而窝在他的心口上睡着。
  他抱住她,将她当成初生婴孩似地轻哄柔浯。
  一个时辰过后,绵绵仍是睡得沉甜。然而他并不觉得酸疼,身子娇轻的她是他最乐意的甜蜜负荷。
  第三章
  将军府被抄!
  恶耗来得突然,人人措手不及、张汉被送交刑部审理,少奶奶远放边疆,一干奴仆随从无一幸免的全都入牢等候处置。
  绵绵和奴婢丫鬟们挨在同一牢房,大伙儿皆胆战心惊地度日如年。
  有人以泪洗面,有人跪地祈求八方幽冥众神。
  “倘若咱们也得判刑服牢役,哇,怎么办?”其中一丫鬟反复地哭昏好几次。
  绵绵开口,“牧羊人王大也被关进大牢吗?”
  小环啐声,“呸呸!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去管旁人的安危,那黑面大千儿八成是被关在另一间牢房,和总管大人以及奇叔他们一块儿。”
  “可我担心……”还有那一群羊咩咩!它们不是成了无主弃羊了吗?
  时日一天一天地过去,牢房里头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微照着每一张彷徨的容貌。
  仇绵绵不得不认清事实,哎,可怕的事实。
  “我真的是霉运奴呵!人府不过半月,将军府便落了个抄灭亲族的歹运,都是我的错,害了大伙儿。”她自责死了!早知她是衰星降世,她应该躲进深山野岭去才是。
  广安一带的奴贩子全部指证历历地说她是不可沾惹的霉运奴,每一个接近她的人,尤其是主人家皆遭大难浩劫,她害了好多无辜的人。
  可每一次她身旁的人大灾小霉不断,她自个儿却总是安好无事,没想到这回她也遭殃了。
  小环拍拍她,“绵绵,你在嚼啥舌根?别怕,甭慌,又不是九族死罪,死不到咱们奴儿的头上。”
  欲言又止,绵绵简直是欲哭无泪,她是大罪人啊。
  又过几日,狱卒好心地告诉她们,“姑娘,没事了。”
  “咱们可以放出去了是不?”
  “将军洗刷冤屈了吧?”
  人口一问,七嘴八舌,狱卒低喝着,“静!我只知道牙婆们要过来买你们!”
  “咱们回不去将军府了。”小环好生沮丧,“倘使被卖给破落户,这奴差可当得辛苦。”
  绵绵十分歉疚,“小环,是我对不住你们,害你们受累。”
  “与你何干啊!咱们是奴,你也是奴,你没那本事害咱们啦!”
  呜呜,她更加汗颜了,明明就是她这个人字第一号霉运奴的过失,小环还大发慈悲地原谅她。
  隔日午后,一干奴儿一一被遣散,绵绵眼看着大伙儿一个个被牙婆带走,最后,就只剩她一个人空待枯守。
  日落西沉,一声尖叫骇醒昏昏欲睡的她。她跳起来,咦,和她眼对眼、面对面的不就是羌大婶吗?
  杀猪似的凄厉哀嚎声又从羌氏口中发出。
  绵绵欣喜地抓握她肥胖的双手,“你不是回广安去了,怎地还待在长安?真好,我们挺有缘。”
  “不好!”孽缘啊!她忍不住挥掉绵绵微带粗茧的小手。
  “霉运奴!你好恐、恐怖啊!原来那时付了葬埋银钱的富贵奶奶是将军夫人,你呵,进门不到半个月,主人家立即衰到家破人散尽!”
  绵绵紧扭十指成了麻花状,低低嘤泣起来。
  一旁的狱卒不耐烦地骂着,“这个肥牙婆,你快带走这奴口。”
  羌氏的肥圆大脸如丧考妣,仿佛她的死期将至,连发抖都没力气了。
  “因为你这厉害了得的霉运奴,我这奴贩子在广安一带混不下去,无法讨活儿,正打算待在京城重新来过,偏又遇上你,哎唷喂啊,哪一天被你克了,或是又带了霉……”不堪设想!来人啊,拿条绳索让她上吊吧。
  绵绵真地感到好抱歉、好抱歉,可是除了抱歉她也无能为力呀。
  “韩爷!”狱卒突地恭敬道。
  一名剽悍凶猛的男子丢给狱卒一锭元宝,他单刀直人的撂下问话——
  “牙婆子,你的奴口卖多少钱?”
  羌氏一愕,呵,她的双下巴开始抽动。
  “这位爷儿,随您出个价。”她只差没有立刻出声说,尽管带走便是!银钱要紧,但是没命享用也是徒呼负负。
  “一百两。”说着,沉重的一布袋元宝随即丢出。
  天、要、下、红、雨、了!羌氏不敢相信地捧着布袋,颤手打开,银亮亮、白花花的元宝哪!
  她用力地啃咬两口,肥肉横陈的圆脸笑得厉害,“她是您的奴儿了。”
  姓韩的男子对着绵绵说:“跟我走。”
  “噢。”她只有跟上,无论这韩爷做何营生,是好人或是恶徒,她都必须为他做牛做马。
  唉,她仇绵绵大概是更换过最多主人家的奴儿了,而且还是出于被迫的无奈。
  羌氏抱着元宝,她多想磕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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