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衰奴 第6章

  “小笨奴儿!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
  绵绵开始挣扎,她的双手和双腿一同捶踢着他,好不容易才挣出一点点空隙,她疑惑地昂高螓首。
  “王大,你好像没有心跳耶!”
  小笨奴儿还挺精明的……他假咳一声,存心欺诳,“因为我太胖,自然是听不清楚心跳声。”
  “原来是肥肉太多呀。”是她多心了。
  睇着她可爱的梨涡,邵边野轻轻叹吁一口气。她那难得的精明其实也是使人哭笑不得的纯啊。
  他之所以没有心跳声,乃是由于衣袍内置放厚实的特制布袄,层层阻碍之下,自然是听不见心律跳动声,况且他是习武之人,气息匀细轻微亦是理所当然。
  他发觉,拐她、欺她,甚至是卖了她都是极为容易的事。不拐她、不欺她未免对不起他自己的心志。
  一个卑鄙的恶劣主意已在他脑中形成——
  由于和羊儿们玩得太疯,绵绵又被奇叔罚了,可这回算是侥幸,被罚洗衣和补绣工,对于自认为能干了得的绵绵来说只是个小惩戒。
  提着木桶,她正在井边打水,低沉的嗓音使她手中的木桶直直掉人井里。
  她转身,昂高首,眼光既哀怨又愤怒,“你的‘明日’可是好几日以后。”
  恢复原貌的邵边野邪邪地对她笑。
  她的小脸儿渐渐染红,不知是怒火或是臊羞。哎,全是他害的啦,她的呼吸差点要停顿。
  她用力地想推开他,可他像一堵高大硬实的墙似的,她怎么也没法子和他拉开距离。
  他说:“我是前来索讨报酬。”
  不是因着想见她一面啊?她的心拧扭了一下,有些儿疼痛,又有些儿淡淡的悲伤。
  下一刻,她被他的话惹气了,他竟然出口问:“该不是想反悔了?”
  绵绵低嚷,“胡乱瞎扯!我才不是那种小人,既然答应要谢谢你,你尽管提出要求,除了银子以外。”因她身无分文。
  这男人太可恶了,不就是帮她劈砍十捆粗柴嘛,有啥好神气的,人家王大的力气也十分大。
  邵边野从宽大的黑色衣袍中取出一张纸和一盒红泥,“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会,可是写得丑。”打小到大,娘亲只要求她的赌术必须精通,要不,就得是个能干的好帮手。
  她会包得一手好饺子,还会自个儿做衣裳、采百花酿蜜,可是读书写字这一事儿好像离她十分遥远。
  邵边野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直到发现她又几乎窒息方才出声,“捺下你的指印吧,这是你欠我的报酬。”
  她瞧上一眼,那白纸上的黑字她只认得“仇绵绵”和“奴”这四个字。
  “你想买我为奴?嗯……不对,你可没出半分银钱!总之,因为你帮我干活儿,我就得当你的奴?”
  “终于反悔了?”他的指腹轻轻刮抚过她的唇口
  绵绵浑身一阵颤悸,只觉乍冷还暖,忽热又忽寒。难不成她犯病了?或是染上风寒?
  她想逃,可又不知要逃离什么。
  “呃……不是我要言而无信,是因为我不能当你的奴,因为我是将军府的终身奴,一奴无法事二主,是不?”
  “这不必你烦心,捺下指印便是。”
  “可这算盘你铁定拨错了,除非你花银子向将军府买我这奴口,否则这卖奴契将和废纸一般。”她是善心呢,不想诳他。“欠你的报酬可不可以另改?我可以替你做衣裳和鞋靴。”
  邪肆地笑意淡淡,望着这张魅惑人、阳刚味十足的漂亮脸庞,绵绵竟然打起哆嗦,不是因着畏惧,而是一种新鲜的、初展露的少女情衷。
  心头慌乱地她将大拇指压上红泥,捺下她的指印。
  邵边野满意地收起,“小笨奴儿,你是我的……”奴妃了。
  只有他放手弃她,而她,此生命运已定,毫无自主任性的权利。
  “奇怪,王大也说我是笨奴!可我明明挺伶俐的呀。”她一定要拒绝他的污蔑诋毁,否则霉运奴和笨奴可全是耻辱的同义词。
  轻捏一下她的粉腮,他转身以轻功迅速的飞离她的视线。
  绵绵如遭雷击,几乎要瘫痪似地难以动弹半分。这男人一下子摸她的唇,一下子捏她的脸颊,她又不是布娃娃,任他胡来。
  “他是夜行侠呀,晚上都不睡觉的吗?飞来飞去,一身黑衣,好像是武林中的杀手。”
  糟的是她又忘记问他的名和姓了。他要她当他的奴,这让她又欢喜又心伤。
  欢喜着能够时时见着他,心伤着他怎地这般待她,奴和主可是天差地别,有着云泥之分。
  “甭想了,反正少奶奶和将军爷也未必应允呀,赶紧干活儿吧。”
  哎呀!她瞪直眼,打水的木桶呢?这下惨了。
  王大请托绵绵帮忙看顾羊群,手边的活儿都已做妥的她自然是高兴的答应了。
  其实也不算看顾啦,她只是和羊儿们追逐嬉戏。
  “二白,你瘦了唷!”
  一只羊儿对她轻嘶呜叫,仿佛是认可她的话。
  “七小白,”她又是一惊,“你怎都不吃草呢?”
  名唤七小白的羊儿早已跑累地眯眼歇息,似乎懒得理睬“好友”。
  绵绵自言自语,“不成!你们这样瘦小,王大可是会脸面无光,我得帮他着想。”
  私心里,她当王大和羊儿们都是她的好友。她喜欢羊咩咩,也喜欢王大。
  董嬷嬷的声音几乎穿透屋檐,她大叫,“该死的王大,你这牧羊人竟然把羊群照顾成这副模样!”
  化名王大的邵边野没啥反应,他所扮演的王大和粗莽野汉毫无两样。
  董嬷嬷浑身发抖,“咱们同是奴才,我可不能护短,我这就向总管报去,吃棍子或是更严厉的责罚都是你该受的,别恼我!”
  低垂的睫毛掩饰住他的不在乎。
  “别哭了,你不是我的未亡人吧!”而他也还没咽气。
  绵绵仍是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轻叹一口气,邵边野将她轻拥在怀中。这小人儿再如此楚楚可怜地为他悲伤,他可就无法不心动地轻薄她了。
  “我坏!不杀伯仁,那个伯仁却因我而……”
  “我没死!仇绵绵,不准哭。”
  对于他的狮吼虎啸,她仿佛没听见一般,依然自顾自的嚎啕大哭,并且拼了命的告罪——
  “对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二白和七小白好瘦,喂它们吃草,它们还闹脾气,我只好弄来一堆竹子的叶片,它们可能是稀奇新的食物所以吃下许多。”
  “可我不晓得羊儿不能吃竹叶片,不都是青绿色的草秣吗?幸好它们只是吃坏肠胃,要是死了,我就成了杀羊凶手。”
  他的胸腔压抑不了剧烈起伏,虽然心疼她的自责,但是她那杀羊凶手一说使他非常地想尽兴大笑。
  怀中的小脑袋瓜突地转动不停,他松下手劲,任由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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