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公子。”南若临拱手一揖,彼此见过礼后才肃起神色。
“闻公子与晓笙订亲一事,可否详实说来?我虽非她亲兄,但此等大事,仍须有人为她作主。”
“钦,是……那个……”闻怀誉面红耳赤地招人呈上紫木锦盒。“这里头有纪家给的玉佩,还有晓笙未足岁的兜儿,是我们娘亲私下结订的亲事……”
她晕!娘怎会闹这一桩却没告诉她?
“我可否看看?”南若临斯文问,负在背后的手却紧握,点头扬颚要铁石去拿。
铁石从小厮手里接过盒子,紧扣一番才递出。
南若临打开,煦笑。
“看来闻公子是弄错了,碎屑怎能当成信物?”
“怎、怎么可能!”闻怀誉立马抢过,却是碎屑没错。
“里头分明是……分明是……”又绿又红的晶莹与丝缎粉末,原该是信物没错啊!朝铁石望,铁石早无辜木讷站在一旁。
“哈哈……原来……早跟爹娘说过不能再不义……这下也好,省得报应。”
她闻言却是生疑。“怀誉哥在说什么?两年前出乱子,所有同行只有闻家肯帮忙,那可是大大的够义气,晓笙至今不敢忘呢。”
“喔,那次御店竞赛……都怪蓝沁坊无能,若我们做得好就用不着办竞赛,也就不会有人抢图,更不会引起火势害你爹娘丧命……甚至今日你也不用躲躲藏藏隐瞒身份……哈!都怪闻家啊!”明明没喝酒,他却大白天就觉恍惚,又哭又笑,悲喜交杂。
“怀誉哥,你……是因为准备竞赛太累了吧?我近日也快疯了,可还能撑住,你要挺着啊。”
闻怀誉摆手,干干笑两声。“不是竞赛,是……是我心里一直压着话,一直想告诉你啊……”
南若临皱眉,眼捷手快捞住闻怀誉朝她扑过去的身子,直接将人往门口带。
“闻公子还是先请回,等日后清醒些了再来金虎园。”
“哈,南二爷,你知道吧?你知道的,是吧?”
“闻公子在胡言乱语了,如今竞赛在即,不论哪家商号都该谨言慎行,尤其闻公子代表蓝沁坊,更应该注意。”
“哈哈,果然是南家人,这么重要的事,你身为义兄却没告诉她,是为了要她安稳画图,好维持春晓阁生意吗?”
“闻公子,请慎言!”凝目望向铁石,要他快把人扔出去。
铁石领命,快步去扛起闻怀誉。
“等等!”她再笨也听得出事有蹊跷。“放下怀誉哥。”
“晓笙,闻公子累了。”
“哥哥没告诉我的是什么?明知却瞒着我的是什么?”
在她面前,初次感到为难。“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是纯粹不想让我知道,还是料定我听了会后悔?”
“两者都是理由。”他苦笑。
不会吧?看怀誉哥这模样,她不得不联想起来……
两年前竞赛,宝贵坊因事弃权,好几个月后她才知道是蓝沁坊拿回御店,至于靠哪套首饰夺魁,却听说蓝沁坊直接把东西送入宫,不让人赏……
她不敢相信,但仍听见自己的声音震颤道:“当年来夺图的……是闻家?”
闻怀誉哽咽。
“晓笙?我闻家……我爹娘……对不起你啊!”
“真是闻家……那么撞翻烛火……也不是意外?”
“是意外!是意外!我爹本来就只是觊觎纪姨的图而已。蓝沁坊当了一甲子御店,被撇下来,面子挂不住啊!我爹是真没想要纪叔纪姨死,而且他也因为愧疚,才早早把蓝沁坊交给我接手。这回是我无能,把蓝沁坊弄得又要被撤……我是真没办法了,加上传出你是制师的消息,娘才说要把你娶进门为闻家所用……”
她闻言,身子摇摇欲坠,南若临赶紧扶住她。
“红玉,送闻公子出去,不论谁来都别再放行。”
“啊。”红玉开门请人。
闻怀誉虽仍欲留,但见纪晓笙抚额,一副伤心难耐,也不敢再打扰。
原本乱哄哄的内室,在红玉跟铁石也走后,只剩两人轻轻的呼息声。
没人看了,除了真心相信的他,没外人了。
她失魂落魄地一直掉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说了句:“都过去了。”
她一愣,旋即哇哇哭得喉声都哑掉。
“你眼力已经不好,再哭会伤眼。乖,不哭。”
“呜——你坏!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呜……”
他叹气,环住她肩背安抚。
“找到你之后的一个月,我帮你四处打理,不久便觉事有蹊跷,动用南家人手去查,不久也就查清楚了。只是那时你情绪尚不稳,我只能先把这事压着,然后……咳,略施薄惩。”
“嗯?”泪止住,吸吸鼻子。“哥哥做了什么?”
他掩嘴转开脸,有些后悔当时压不住脾气让闻家损失大笔田产。
这两年内闻家无财力挽回蓝沁坊颓势,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想看见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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